“如何?”司徒靖恒沉聲問。
席止君認真在夙薇涼手腕上停留了一下,才回答道:“不太好。你她扶進來吧。”
司徒靖恒聽到這一聲“不太好”心就已經糾成了一團,連忙將夙薇涼抱起來,進了房,放在了床上。
這一間房看來以前就是夙薇涼的地方,淡藍色加的裝扮,清潔整齊。床上的被子應該也是經常換的,散發出陣陣清香。
看來席止君已經認定了夙薇涼還會再回來,所以將她的房間的收拾得和以前一樣。
司徒靖恒將夙薇涼平放在床上,問道:“現在怎麼辦?”
席止君道:“我給你們留下的解藥呢?給她服一顆。”
司徒靖恒一愣,忙從懷裏掏出裝藥的小瓶。從中倒出了一粒藥丸。自從知道這藥的藥引是人血以後,他心裏便有些疙瘩。如今看夙薇涼的臉色,也知道她完全不想再碰著解藥。但是目前也沒其他辦法了。
司徒靖恒咬了咬牙,將那解藥直接塞進了夙薇涼的嘴裏。強迫她吞了進去。
夙薇涼一張臉憋得通紅,但卻苦於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感覺著那藥丸從嘴裏滑了進去。
“現在感覺怎麼樣?”席止君問道。
夙薇涼停了一會兒,等那暈眩感太厲害了以後,才應道:“好多了。不過,能不能換一種藥?”
席止君輕聲解釋道:“我已經把血腥味都去掉了,你不會感覺到惡心。之前不是吃了那麼多嗎,怎麼沒見你有反感。”
“那不是我不知道嗎?我現在知道了,你叫我再怎麼一次性喝下這麼多……師父,咱想想別的辦法吧?”夙薇涼臉由紅轉白,隻要一想到這藥的成分,她就感覺到胃裏不太舒服。
司徒靖恒擦了擦夙薇涼額頭的汗,關於這種救人的方式,他是不予讚同的。但現在被救的人是夙薇涼,所艱難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更希望夙薇涼活下來。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席止君幫夙薇涼蓋好被子,簡單地吩咐了一句,便轉身走了出去。
他剛才說的是“我們”,所以司徒靖恒明白,他這是叫自己也跟著出去。於是司徒靖恒拍了拍夙薇涼的肩,也跟著走了出去。
“哎——”夙薇涼欠起身子叫了一聲,但那兩人卻是已經走了出去,並且幫她把門給關上了。
夙薇涼躺在床上,看著那房頂。這間房她曾經睡了四年,房中任何擺設都沒有變。都是她相當熟悉的東西。可以算作是故地重遊了。
“想一輩子都不再回來的地方,總是兜兜轉轉地又來了。”夙薇涼自言自語地道。
門被“吱呀”推開,全身籠罩在黑布下的傾色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在夙薇涼床前坐下。
雖然已經明確地知道傾色不會再對自己出手,可是乍一看見她,還是令她忍不住內心一顫。
這個女子,曾經多次要殺死她。每一次見到她,都能讓自己經曆生與死的折磨。雖然到後來,她被席止君下了很大的毒,幾乎沒有了攻擊能力。可夙薇涼卻還是本能的怕她。
“席止君叫我來守著你,讓你好好睡一覺。”傾色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夙薇涼忍不住吐出一口氣,讓傾色來守著她,這不是成心不讓她休息?
“哎,我師父和司徒靖恒談什麼了?”夙薇涼問道。
“不知道。”傾色道。
她沒有去聽那兩個人說話,也完全對說話內容沒有任何興趣。
對於她這種冷淡的性子,夙薇涼很是無語。兩個人在一起完全沒有話可說,夙薇涼隻好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而在她們屋外,席止君慎重地對司徒靖恒道:“她的身體現在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司徒靖恒臉上一派灰敗。如果連席止君也這麼說,那麼,夙薇涼難道要真的就此離開他。他不相信。
“沒有別的辦法?”
“也不是沒有。”席止君為難地說。
“什麼辦法?”司徒靖恒一聽說有辦法,忙向前一步問道,“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席止君道:“如果你想救她,隻能和我一起製作那個藥丸。方法你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再瞞你。”
司徒靖恒臉色一頓,隨即問道:“需要我怎麼做?”
席止君轉過身,看著遠方的那片花海,並沒有直接回答司徒靖恒的問題。而是指著那片花海道:“你知道嗎,涼兒以前最喜歡那些花。一開始她還不能碰的時候,無事就去那裏呆著。剛才你們從那裏過來,你也應該看到了,很漂亮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