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從你住的地方到興化縣還有一段距離,你一個小孩子是怎麼過來的?是不是誰派你來的?”司徒靖恒一出門,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顧風眠哼了一聲問:“你懷疑我有什麼企圖?”
司徒靖恒冷笑道:“你又沒有救生的技能,一個人如何走那麼遠的路程?”
“從你們打牌遊曆開始,我就已經出門了。兩個月的時間到這裏怎麼會奇怪?”顧風眠感覺到自己被冤枉,稚氣的臉上有著恨恨的表情,瞪著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雙手環胸問道:“這麼說來,我們的事你都知道?你怎麼打聽到的?”
顧風眠想了想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見他不肯說,司徒靖恒也沒打算再逼問,隻是警告道:“你要是敢對夙薇涼做什麼,我可對你不客氣。你想要跟我皇兄報仇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別打什麼鬼主意!”
顧風眠原因本麵無表情的臉,此時有些孩子氣地鼓了起來,生氣地道:“我能對姐姐做什麼?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司徒靖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明確了這個小孩子確實沒有什麼內力,年紀又太小。雖然一個跑那麼遠,在這興化縣竟然找到了夙薇涼這一點很令人懷疑,但見他沒什麼惡意,司徒靖恒便沒再難為他。
“總之我話已經說了,你給我注意點。”
顧風眠冷哼了一聲,越想越覺得生氣,揚起臉道:“你就是欺負我年少,若我再大個十歲,一定不讓夙薇涼姐姐嫁給你!哼。”
“喲,怎麼著?”司徒靖恒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覺得我配不上她?”
“當然!我不喜歡你!”
他這樣說,倒是讓司徒靖恒放鬆上不少。比起在南廠時候遇到的孩子,他身上的戾氣已經消失了很多。
“我可不管你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你剛才說,你也要去浮雲國?”
顧風眠點點頭。
“我勸你還是不要跟著我們,回你養父母那裏去。”司徒靖恒誠心地說。
“我不回去。”
“我也不會帶著你。”
顧風眠看了他一眼,道:“我才不要你帶。我自己有辦法跟著你們。從北其那麼遠到興化縣都被我給找到了,我才不怕這點路程。”
司徒靖恒不解地道:“你幹嘛非得要跟屁蟲一樣地跟著我們?”
“因為夙薇涼姐姐是我的恩人。知恩圖報,我父親教過我的。我想她死。”顧風眠認真地說。
“我也救過你啊,我給你解了毒,還把你送出了宮。不是我,你現在還在南廠訓練呢。隻有夙薇涼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小子這麼小就區分男女了?”司徒靖恒不快地說。
“你跟她不一樣,她是真心想救我的,你是為了她才救我的。”顧風眠白了司徒靖恒一眼,接著便垂下眼皮,小聲道,“你就帶我去吧,我保證絕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真的。”
態度轉變得如此快,倒讓司徒靖恒有些意外。想了想,帶著這樣一個小家夥雖然說很麻煩,但多少可以幫著照顧一下夙薇涼。就算是照顧不了,陪著說話解解悶兒也好。
這樣一想,司徒靖恒便道:“帶你走是可以,但你可別想其他的心思!”
顧風眠忍不住又翻了一白眼,隨即問道:“那個叫席止君的人,你知道他的具體位置嗎?”
“隻說是在浮雲國,具體哪裏還要再探。”司徒靖恒道。
顧風眠問到這裏便不再問,轉身進了房。
夙薇涼一臉潮紅,眼巴巴地看著她。
顧風眠轉頭道:“你把姐姐怎麼了?”
司徒靖恒跟著走進門來,看了一眼夙薇涼,這才把她的穴道解開,輕聲道:“我也是為了你好。薇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命是最重要的,沒有命,就等於什麼也沒有了。”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夙薇涼冷哼了一聲,而司徒靖恒臉上卻是一片灰色。
“司徒靖恒,我現在最幸福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陪著你一起看日出,日落,然後在你懷裏睡著,最後在裏懷裏死去。對於我來說……”
“不要再說了。”司徒靖恒出言打斷了她,聲音雖然輕但卻有著不容拒絕的語氣,“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準你再說這樣的話。把這藥吃了吧,退燒的。”
還不等夙薇涼反應過來,司徒靖恒便把藥丸直接塞進了她嘴裏,接著將下顎一抬,迫使她吞了進去,吩咐道:“小孩子,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