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不到你,說不定會遇到別人,可能情況更加淒慘呢?”夙薇涼忍不住輕笑道,“我隻是開個玩笑,再說現在也不可能回到以後了。”
夙薇涼說了這句話以後,司徒靖恒便又陷入了沉默當中,夙薇涼恐他瞎想,便問道:“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你說你是從幾千年以後的世界過來的吧?”司徒靖恒忽然問道。
夙薇涼道:“對啊,為何忽然問到這個呢?”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你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就有可能回去?”司徒靖恒語出驚人。
“這……”夙薇涼瞠目結舌,半晌才應道,“我在現代社會已經死了呀。”
“但是你可以像現在這樣,附在別人的身上。薇涼,如果你能回去,說不定我也可以,那樣的話咱們倆在另外一個世界就又可以見麵了。”司徒靖恒忽然興奮地說。
夙薇涼聞言一愣,抬起眼來看司徒靖恒的表情。她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些話玩笑的意味,但是很可惜司徒靖恒的眼神表情是相當的認真。
“認真聽我說,靖恒。我不允許你這麼做。”夙薇涼認真地道:“世界上每天都要人要滅亡,難道他們都胡亂穿越了?那豈不是亂套了?靖恒,我不要你冒這樣的險。”
“但是,我願意為了你一試。”司徒靖恒輕聲道。
“我知道,”夙薇涼微微閉上眼,說了這一會兒話,她便又覺得有些累,想要昏昏欲睡。“但是,我不允許你這麼做。如果有一天我的靈魂不在了,我要你忘記我。”
司徒靖恒用力地捏了捏馬韁,嘴唇抿成了一條線,默不作聲。
夙薇涼瞬間也覺得討論這樣的話題有些沉重,便換了話題道:“我們到了嗎?”
“馬上進縣了,薇涼,我想了想,咱們……還是去找你師父吧。”司徒靖恒表情稍微有些痛苦,“咱們去見他吧,他不會對你見死不救。”
“靖恒,我已經跟他告別過了。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夙薇涼輕聲道。
“你們一定有可以聯絡的方式吧?薇涼。”司徒靖恒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定,就連額頭上的青筋也爆了起來,“隻要能救你,一切都是次要的,那都不再重要了。”
他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兩個月來他嚐試了任何方法,但夙薇涼的身體卻依然一天比一天弱。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樣消亡,他辦不到。
他已經想了很長一段時間,隻要能活下來,那麼一切都還有希望,相反的如果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麼長相廝守?什麼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幕幕。他做不到看著夙薇涼死。
兩個真心相愛的人,隻願意對方好。當不得不分開的時候,他隻能選擇祝福她。
司徒靖恒正想著入神,抬眼就見已經要進城門了。由於戰事結束,故興化縣也較為蕭條。夙薇涼和司徒靖恒倒是比較容易就進去了。司徒靖恒再次裹了裹懷裏的人兒,輕聲道:“咱們很快就要到了,再堅持一下。”
“我很好啊,堅持什麼?”夙薇涼不由得好笑地問,看了看司徒靖恒,隻見他為了隱藏身份穿了一件平常的百姓長袍。顏色依然是他鍾愛的藍色,秀發束起來了一半,隱藏了戾氣和王者氣息,倒是讓人有一種溫潤的感覺。
夙薇涼往他懷裏縮了縮,道:“你把這衣服拿開些,也讓我瞧瞧外麵的樣子。”
司徒靖恒雖然把那衣服扯開了些,但嘴上卻道:“你小心又受了風寒。待你好了,想看哪裏不能看?”
“要是好不了呢?”夙薇涼反問了一句,臉盤從司徒靖恒懷裏露出來。隻見這縣內人來人往倒也算是熱鬧,但卻很少見到壯年男子,通常都是婦女小孩兒,不由得感歎道,“果然是兩軍交戰百姓遭殃,想必這次壯年男子都被送去參了軍。如今這裏也隻剩些婦女小孩了。”
司徒靖恒點頭道:“是啊。皇族的野心令百姓遭了不少罪,好在上場戰役過去不久,暫時不會再打了。百姓們總算能過上一段合平日子。”
兩人住了店,司徒靖恒將那火苗燒旺,腦中還是想著剛才提及要找席止君的事。他雖然極不願意見到那個人,但是目前的狀態除了他,沒人可以救得了夙薇涼。
“薇涼,你好好睡一下,我出去看看。”司徒靖恒摸了摸夙薇涼的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