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朕的母後,陷害朕的皇弟。你是朕的皇後,是一國之母,難道你就沒有為你的所做所為而感到愧疚?你為何不說話?”司徒珞塵呼吸稍顯急促,楚合悅聽得出來,他正在竭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楚合悅終究是忍不住要落下淚來,她薄薄的嘴唇張合了一下,卻由於司徒珞塵的用力而無法說話。
司徒珞塵鬆了手,她便竭力忍住了眼中的淚,好半晌才從那徹骨的疼痛中回過神來,輕聲道:“皇上,臣妾對不起你。”
這一句對不起,與她的沉默無言一樣的傷人。
“臣妾知道皇上一直沒有懷疑過臣妾,也是真心對待臣妾的。這一天的到來,臣妾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內疚?臣妾如何能不內疚,一邊是生我養我的父親,一邊是心愛之人,還有皇上——北其的天子。臣妾應該如何做?”雖然是竭力忍耐,但那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滾滾而落下來,“臣妾對不起皇上,若皇上想殺了臣妾以解心頭之恨,臣妾如今也沒有怨言。”
司徒珞塵看著楚合悅,冷冷地笑了一下,接著道:“你知道朕現在不會殺你。”
“皇上現在不殺臣妾,臣妾心裏很明白……”楚合悅咬了咬嘴唇,她如今已沒有生育能力,李言也不知道生死,她心如止水,已經不再作任何奢望。
司徒珞塵道:“你這輩子都是朕的皇後,朕不放你走,也不會讓你死,但是再也不會對你好。你就好好在這宮裏呆著,度過餘生吧。”
說完,司徒珞塵冷冷地瞟了一眼楚合悅,拂袖走了出去。
淅露帶著佑兒正在院子裏候著,見司徒珞塵出來,便忙拉著行了禮。
“你已經沒有作用了,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回去。”司徒珞塵道。
淅露一愣,頗有些震驚地抬起頭來,見到司徒珞塵眼中的冰霜又不由得低下了頭,問道:“皇上不是要淅露來留下妹妹嗎?”
司徒珞塵頓了頓,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下,道:“留與不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淅露有些不太明白地看著司徒珞塵。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留下來了,還是得背叛朕,這又有何意義?”司徒珞塵微微歎了口氣,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疲憊感,連帶著語氣也變得無奈起來,“再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恒兒最心愛的女人,朕又如何能夠橫刀奪愛?”
淅露聞得此話,不由得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司徒珞塵。不橫刀奪愛,那麼之前的所做所為是何緣故?當然這話淅露隻能在腹中問問,嘴裏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不過,你若是想見見你妹妹,可以去驚玄宮。”司徒珞塵留下這一句話,便踏步走了出了院子。
淅露低頭道:“淅露恭送皇上。”
“娘親,驚玄宮是哪裏?”身邊的佑兒忽然拉了淅露的裙罷問道。
淅露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地道:“佑兒,那是你羽姨住的地方。”
佑兒從未聽說過什麼羽姨,此時不由得好奇道:“羽姨是誰,怎麼都沒有聽娘親提起過?”
“等一會兒你見到了就知道了,佑兒在乖,不可以在那裏調皮。”
佑兒癟了癟嘴道:“娘親,咱們現在就是去那驚玄宮嗎?”
淅露點點頭。
“可以孩兒想父親,咱們先見父親好不好?咱們來這宮裏這麼多天,我很是記掛父親。”佑兒揚起小臉道。
淅露見他如此想著自己的父親,不由得心裏一陣安慰。愛憐地摸了摸佑兒的頭道:“不急,等去見了你羽姨,咱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