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涼聳了聳肩,這些天席止君都在加強陣法,想來是白忙活了。
“咱們走的時候,司徒家兩兄弟正在惡鬥,夙薇涼,你覺得他倆誰死誰傷?”
夙薇涼道:“依我看,他倆暫時沒有死傷。”
席止君聽了不再說話,隻是轉了身,背對著夙薇涼,看著遠方的山脈。
傾色已經整理好了東西,背了個包袱走出門來 ,問道:“往哪裏走?”
席止君道:“往西。”
接著一行三人便離開了這片森林,喬裝進了城,買了三匹馬,向西而去。南邊是林靖國,但隔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還很遠。
夙薇涼三人雖然全速度趕路,但等到達林靖平門城時,已經又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了。這不禁讓夙薇涼想起現代社會的交通工具了,就這點兒路程……唉!
等到了平門城,夙薇涼才真正見識到席止君的真正實力,他手下傭兵五萬,而且是林靖精兵,隱藏於平民當中,此時被他公然聚集了起來。
林靖國在北其國的西麵,年年要向北其進貢。雖然兩國之間已經多年沒有戰事,但表麵上的平靜並不代表沒有暗流洶湧。
各國的細作,滲透與反滲透,在看不見的層麵上一進打得火熱。
席止君一身戎裝,臉上帶著半個麵具,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一片霧氣當中,讓人看不真切——內力高深莫測。
夙薇涼與傾色都換了男裝,皆是一身勁裝,傾色的內力已經恢複,臉上一片肅穆。
兩人站在席止君身後,憑他點兵。
林靖八十三年,席家遺子席止君紮營於林靖邊靖城平門城內,操練兵力。
同年夏天,北其國楚帥楚合浩,帶兵西下,駐紮於北費城,與平門城相隔一北望城,遙遙相望。宣告著一場戰事即將爆發。
席止君雖然一直在練兵,但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動作。而楚合浩嚴陣以待了一陣,見對方並沒有太大的動作,也根本沒有攻城的打算,便漸漸地坐不住了,放鬆了些許警惕。
楚合浩這邊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卻忽然傳來南麵邊關告急的消息,南麵與浮雲國接壤,但這浮雲國一向都好和平,忽然發兵是為什麼?之前也沒有任何跡象說要發兵。
不單是楚合浩覺得納悶,就連皇宮裏的司徒珞塵也覺得蹊蹺。
看著那加急戰報,司徒珞塵麵色鐵輕,坐在椅子上半日都沒開口說話。
楚合悅一邊給他斟茶,一邊輕聲道:“皇上,莫將軍不是還沒有回來嗎?正好可以上他去支援,雖然他手上兵力不多,但也可以幫一下付毅將軍。”
“莫開在調查越神堂的事。”
楚合悅將茶杯遞上來,頓了頓道:“那越神堂的事還需要查嗎?應該就是恒王的部下。”
司徒珞塵凝聲道:“越神堂的力量不可小視。”
“不就是江湖組織,能有何作為?”
“越神堂把江湖上所有的殺手組織都招攬了去,又有很多土匪寨,都凶悍異常,很棘手。越神堂若真的是靖恒所創,朕很是擔憂。”司徒珞塵敲了敲桌麵,表情有些疲憊。
楚合悅聞言怔了一下,又找不出話來安慰,隻好跟著歎了口氣。司徒珞塵沉思了一陣,見楚合悅低頭不語,心裏猶如有那銀針在紮一般,忍不住開口問道:“合悅,你還記得咱們初次認識的時候嗎?”
“初次?”楚合悅想了想,笑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多年了吧?”
“是的,那個時候,你才六歲。穿得花花綠綠的,很可愛。”司徒珞塵不由得笑起來,接著又道,“如果一直像那個時候多好,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的呢?”
楚合悅走上前,在司徒珞塵身邊坐下,接著便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輕聲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一切都是美好的。”
司徒珞塵微微一笑,伸手攬住楚合悅的肩,接著便輕聲道:“我怎麼會忘記,人都是會變的呢?或者還是一開始就是假像呢?”
楚合悅皺眉問道:“皇上是在感歎恒王嗎?”
見司徒珞塵沉默無語,楚合悅便道:“皇上不用憂心,他既然對你不仁,也別怪你不義了。這曆史也隻會為成功人士改寫,您是一國之君,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以江山社稷為重,百姓心裏都跟明鏡兒一樣呢。”
司徒珞塵道:“合悅,你可知朕為何要封你為後嗎?”
楚合悅聽到這裏,才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不由得從司徒珞塵懷裏抬起頭來道:“皇上?”
“朕從小就立誌要娶你,咱們小時候一塊兒玩,最是知根知低兒的。帝王家無情,想要找一個信任的人何其不容易,朕喜歡你,又不放心別的人……朕對你的心始終如一……”說到這裏,司徒珞塵轉過頭看著楚合悅,一字一頓地問道,“合悅,你對朕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