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忍了四年,從來都是一副去淡風清的樣子,在皇上麵前,也從不越雷池半步。但是最近,他好像越來越躁動不安,越來越不能控製自己了。
“王爺。”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副樣子,隻能讓墨翠感覺到心疼。竟然膽大的按住了桌上那雙不斷顫抖著的手,她知道,他在隱忍。
而這份隱忍,如今已經到達了飽和狀態,已經到達了極限。
“王爺,墨翠錯了,墨翠不逼您去。”墨翠心疼地看著司徒靖恒,她雖然隻是一個丫鬟,但她像能感同深受一般,王爺的痛,就快要成為她的痛了。
司徒靖恒不動身色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一陣默然。
辭幼微微在心裏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是,王爺,屬下這就去。”
司徒靖恒的語氣已經平靜下來,吩咐道,“換件紅衣裳吧。”
“是。”
城門外,鞭炮聲四起,那漫天的花瓣如同雪花一般飛舞著。送親的隊伍很是壯觀,一長隊少女手提著花藍,身著粉色長裙。一邊跳著優美的舞蹈,一邊將那手中的花瓣撒向空中。
天地間一片粉色連天。
辭幼一身喜慶色,身騎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站在迎親隊伍的最前方。但臉色卻像萬年化不開冰山一般,與這熱烈的氣氛十分不符。
鞭炮聲停下,那踐踏著的馬蹄聲娓娓而來,節拍像打在人們心上,一下一下。
那看著熱鬧都擠在城門口的百姓們此時也都安靜了下來。
一輛大紅色的奢華香車從隊伍裏行出,緩緩的馬蹄聲越發地近了。
全車覆蓋在一片紅紗之下,四角繡著大朵的牡丹,馬車周身都紮著不少鮮花,多以紅色為主。看來這浮雲國對這公主很是重視和疼愛,單看這馬車的裝飾,就花了不少心思。
馬車在不遠處停下,進城以後,必須要換驕子,然後將這公主抬進皇宮。而皇上將會親自在宮門口迎接他的新娘。
雖然,這隻是一場和親。
辭幼翻身下馬,平穩地向那輛馬車走去,在馬車前跪下,沉聲道,“恒王旗下辭幼參見公主,王爺因感染風寒,不宜外出吹風,故由辭幼代為迎接公主。請公主下馬車。”
兩名丫鬟迅速將那馬車門打開,接著以幾根紅線連接,一頭由辭幼牽著,一頭在她們公主手中。
鳳冠霞帔,嫁衣血紅,纖纖身影從那馬車上走出來, 眾丫鬟扶著她下了馬車,一把清冷磁性的嗓音傳進辭幼耳中。“辭幼將軍,辛苦你了。”
這聲音……
辭幼猛地抬起頭,這聲音……怎麼那麼像……像,像夙薇涼?
那個四年前負傷離開,似是人間蒸發的女子。
那個他念了四年,掛心了四年,擔心了四年,但卻從未入夢的女子。
“辭幼將軍,起身吧。”
不,這不是她,這聲音……這聲音,好像又不太像?
“將軍?”聲音帶上了疑問,夙薇涼雖然隔著那蓋頭,但也能聽出腳邊男子聲音之中的震驚。不由得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