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此刻,她已經完全無需掩飾掩飾自己的恨意。“鋤泌,血債血嚐,我要讓夙薇涼那個賤人——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高峰看著飄然臉上那抹詭異的笑意,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高侍衛先去吧,飄然需要沐浴更衣了。”飄然對著鏡子,緩緩將頭上那一枝珠釵取下,從銅鏡中注意著高峰的動靜。
見她準備更衣,高峰忙退後了一步,臉上泛起一絲緋紅,接著便慌忙轉過身,“屬……屬下先去了。”
飄然冷笑了一聲,擾了擾外衣,對著門外叫道,“憐雲,備熱水來。”
門外淺淺地應了一聲,便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憐雲是自鋤泌歿後,司徒靖恒親賜給她的丫鬟, 經過幾次調教已經變得相當聽話。
飄然微微閉一眼,隻感覺到眼前天旋地轉,忙從袖中拿了一顆藥丸塞進嘴裏,輕輕地含住。
既然司徒靖恒已經知道西廂房那幾個小主的死與自己有關,那麼他不將自己直接上報給皇上處死的原因是什麼?是想要從自己身上找出蛛絲馬跡,揪出幕後主使?說不定已經在秘密行動?
想到這裏,飄然不由得有些焦急地站起了身,初夏的天氣,輕風徐徐吹過,那扇開了一半的紙窗戶被刮得沙沙作響。
眼前忽然想起剛嫁來初嫁來驚玄宮那晚,自己臨窗而望,鋤泌細心地為自己批上外衣的情景。
綿長的思念絲絲入心,越是思念,那恨意就越是明顯。那恨,竟像是在心裏生了根一般,巴不得立刻去將夙薇涼剝皮拆骨才好。
而夙薇涼此時卻是在昏天黑地睡眠中清醒過來,她的身體不比從前,有了孩子以後變得格外嗜睡。這一覺又睡了好幾個小時,才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娘娘,”點寒扶她坐起來,“你在房裏呆了一整天,要出去走走嗎?”
夙薇涼也覺得再這樣悶下去自己非得病不可,於是穿了鞋子,淨了臉,又吃過東西。隨意地攏了秀發,與點寒墨翠一同出去逛逛。
可巧飄然沐浴完畢也是剛剛出門,在後花園兩人撞了個正著。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飄然冷哼了一聲,調開了眼神,轉身就走。
“站住。”夙薇涼還沒有開口,點寒清淡的聲音適宜地響起來,“見到娘娘不行禮,調頭就走,簡直就是大不敬!”
飄然眸子裏寒光一閃,但還是與憐雲一起轉過身來,欠身道:“賤妾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夙薇涼揚起頭,笑道:“妹妹既然自稱是賤妾,那就別端這麼高的架子,你隨我來吧。”
憐雲看了飄然一眼,隻見那雪白的肌膚下,青筋一根根都凸現出來。
點寒見她不動,便提醒道:“走吧。”
夙薇涼轉身,忽然變得心情大好,神清氣爽。飄然咬牙跟在後麵,夙薇涼將她帶進了正房,接著便坐了下來。“我常聽聞妹妹你不僅長得美,更是心靈手巧,姐姐房中地板髒了,不如就勞煩妹妹擦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