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可是跑著跑著,發現有些不對勁。現代社會,她也曾經被人追殺過,但是那個時候,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她什麼也吸不見。
隻是現在,心跳聲呢?
這一認知讓她不得不停下了狂奔的腳步,低頭向自己胸口看過去——隻見那裏隻是一個黑黑的窟窿,鮮/血泉眼一樣從裏麵冒出來,順著自己的身體流到腳邊。
我的心呢?
我的心呢?
夙薇涼驚慌失措,望著那不斷靠近自己的追兵,她忽然感覺到了刺骨的恐懼,身上的血液全部從那個窟窿裏不斷流出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身上原來有這麼多血。
那些血液慢慢彙聚,似乎是彙集了成了一個人的形象。
人臉慢慢的清晰,正當她想看清楚那個血人的真正麵目時,忽然寒光一閃,一柄寒劍直刺自己胸口。劇烈地疼痛使她意識漸漸模糊,但她卻還是想要努力看清楚,那個由自己鮮/血彙聚成的人,到底是誰?
這時點寒的一耳光,將自己從夢中打醒。
“娘娘?”點寒見夙薇涼目光呆滯,臉上顯出濃濃的擔心,“您沒事吧?”
大口喘了口氣,夙薇涼才從夢境裏的感覺回過神來。點寒將床頭的外衣拿來,給她披在肩上。又起身頭倒了杯茶,遞給她,“娘娘,喝口茶壓壓驚吧。”
夙薇涼接過茶,撩開麵紗淺淺喝了一口。
你妹的,怎麼會做這種詭異的夢?
當初的自己殺人無數,甚至接過滅門的單,全家男女老少,被她收拾的一個也不剩。在那血流成河的環境下,她都從來沒有做這惡夢,也未曾覺恐懼過。
原以為自己早已經麻木了,已經不知道何為恐懼。但卻在今天,深深地嚐到了恐懼的味道。
夙薇涼定了一下神,不由得想到,在夢中,自己的心,到底去了哪裏?
而由自己鮮/血彙聚起來的人,到底是誰?
“娘娘,夜深了,您定定神,好好休息下吧。”點寒看了看天色,不由得擔憂道。
夙薇涼哪裏還睡得著,掀開被子,披著衣服赤腳站起來,“我出去走走,你先睡吧。”
“娘娘,那奴婢陪您去吧。”點寒扶了夙薇涼的手,她這種狀態還真不能讓自己放心。
夙薇涼點點頭,便與她走了出去。
陰曆月初,並沒有明亮的月色,隻有彎彎的一輪的月牙掛在空中。
夙薇涼從沒有在這種時刻出過門,倒覺得晚風吹在身上還是挺舒服的。
但點寒卻是擔心夜涼,“娘娘,咱們回去吧,夜涼如水,您身體單薄,還是早些回房吧。”
夙薇涼正欲答話,卻聽點寒忽然“呀”地一聲,退後一步。
夙薇涼心下一驚,轉頭看去。 借著不太亮的夜色,隻見西廂房的方向,房簷上一個黑色身影迅速掠了過來。速度奇快,一轉眼就到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