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與鋤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傳聞北其國王爺風流好色,側妃容貌傾城,又有一眾絕色佳麗,幾乎夜夜春宵,驚玄宮裏歌舞升平。
現在看來,這些傳言簡直就是放屁。
宮裏姬妾確實多,但王爺正眼都沒有瞧過,也從不往那龐大的後宮走去,就連自己的新婚夜,他也是先去了正妃娘娘房間裏。
飄然絞了絞手中的帕子,內心七彎八拐了一翻,臉上卻是端得淡然自若。
隨後的用膳氣氛可以稱得上詭異了。
自從昨日跟司徒靖恒攤牌以後,夙薇涼心裏說沒有擔心,那就太神經大條了。而司徒靖恒難過淅羽的死,又未曾想到應該如何對待夙薇涼,心情很是糾結。
最糾結的還是飄然,她現在看到情景,與當初接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樣,先前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不得不盤算著另外的方式了。
三個人各懷鬼胎,就連點寒都有些覺得氣氛不太對勁了。
吃過飯,夙薇涼便稱身體不適,直接就溜了。隻剩下司徒靖恒和飄然共坐一桌。
“娘娘,您應該多陪王爺說些話兒。”點寒跟在後麵,稍微有些不滿,好不容易同一桌吃飯了,夙薇涼卻是連正眼也沒瞧王爺一眼,吃完後直接溜掉。
夙薇涼冷笑了一聲,心道,恐怕他現在也不想跟老娘說話,還不如離他遠點的好。
這一遠就遠了十多天。夙薇涼整日運動,跑步,跳繩,倒立,俯臥撐,仰臥起坐……她沒再去陪司徒靖恒用過膳,也一連十多天都沒見過他。
看來,他是對自己死了心。
“點寒,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裏?”
“嗯?離開?為什麼要離開?”點寒有些莫名奇妙。
“你見過外麵的世界嗎?熱鬧的集市,鄉間的小路?高聳的山脈,山澗的瀑布,雨後的彩虹……”
點寒眼中明顯出現向往的神彩,隨即便搖搖頭,“奴婢沒有見過。”
“那你想見嗎?”
“宮中女子25歲可以出宮,但是……奴婢不想離開娘娘,想繼續在宮中侍奉您。”點寒攬了夙薇涼的手臂,將頭放在她肩上,臉上盡是依賴。
夙薇涼輕聲道:“我會讓你看到的,丫頭,我會帶你出去的。”
“真的?什麼時候?”點寒當她是說出宮遊玩,不由得興奮起來。
夙薇涼稍稍沉默了一下,道:“點寒,你確定,我在失去記憶以前,真的愛慕著王爺嗎?”
點寒鄭重地點頭,“我確定,娘娘。”
夙薇涼聞言,默默地歎了口氣。淅羽臨死前,確實詛咒過,要向司徒靖恒和墨詩妍討回公道,但是點寒又說她愛慘了司徒靖恒,是心甘情願嫁過來的。
愛之深,恨之切。
淅羽,你現在到底是希望我殺了他,還是留他一條小命?
前些天,他已經道過歉了,看他的誠懇的神情,應該不至於撒謊才對。
淅羽,告訴我,現在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