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一直處於黑暗之中,而在那模糊間,秦炎仿佛能感覺到一股溫熱的力量不斷在身體裏湧動,修複著他體內的傷勢。
不過秦炎最終沒有睜開眼,深深的疲倦如潮水般的自腦海深處傳來,令得他雙眼始終處於閉合狀態。
他實在是太累了,這麼多年廢寢忘食的修煉,沒有哪怕一天的休息時間,這種強度就算是成年人都難以承受,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不知過去多久,似乎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秦炎的雙目,終於是在掙紮中,強行的裂開一道縫隙。
溫暖的陽光照射而來,令得睜開一絲縫隙的雙眼愈發睜大,光亮驅散了黑暗......
當雙眼睜開時,出現在秦炎視線中的,是一間寬敞的房間。房間裏擺放著幾樣用木頭雕刻成的家具,簡約而質樸;床邊的火爐裏翻騰著上好的香料,火舌吞吐間煙雲繚繞,渺渺的熏香隻是聞一下,都會讓人忍不住的讚歎出聲。朱紅的色彩為房間的主調,在眼中蔓延開來,沉穩而大氣。
望著這般陌生的環境,秦炎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短暫的失神,下一刹那猛然坐起身。剛欲站起身,眼前卻是一陣天旋地轉,一種沉悶的痛感源源不斷的從腦後傳來,讓得秦炎不住的眼花繚亂。
左手扶住額頭,右手搭在床上,秦炎緩緩的坐下,眉頭微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當初似乎,好像有人在背後給我來了一下吧......”秦炎喃喃道,忽然間仿佛想起了什麼,急忙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那裏,青紫色的汙血早已化開,暴突著的骨刺也都處理幹淨了,斷骨也接上了,看來是有人為他醫治了一番,隻是不知道會是誰這麼好心。
“嘎吱—”
走過房間,秦炎推開房門,溫暖的陽光頓時傾泄而來,將秦炎籠罩在內,在那種溫暖之下,秦炎體內的一些疼痛也是變得輕緩了許多。
房間之外,是一條寬敞的走廊,盡頭前的亭子裏,一位老者靜靜的泡著茶。當他聽得開門的聲音時,轉過頭,看到秦炎,向他招了招手,示意秦炎過來。
輕風拂過,即使是夏季,在這樣的庭院中,也是讓人感到一絲涼意。
秦炎看見了老人的招手,略作遲疑後,便徑直的朝亭子走去。
來到老人跟前,秦炎才發現,老人雖然仙風道骨,身披道袍,然而透過其身形,秦炎卻是可以隱隱看到老人身後的河塘。
“這...老人家,您這是......”秦炎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麵前這老人身形透明,卻能端起茶杯,看起來詭異無比。
“嗬嗬,小友不必驚慌。我找你來,隻是想問你一些事情。”老人伸手示意秦炎坐在他的對麵,秦炎點了點頭,屈膝盤坐在蒲團上。
“老人家,您問吧。”手掌輕輕搭在膝蓋上,秦炎臉龐也是變得嚴肅起來。麵前這老人雖然不知是何來曆,但既然他救了自己,那麼於情於理,自己都該回答他的一些問題。
“好說。”老人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道:“第一個問題,小友的名字裏,是否...帶了一個‘炎’字?”
“是,我叫秦炎。”秦炎答道,這種問題對他來說再容易不過了。
“嗯。”老人放下茶杯,又從身旁取出一柄匕首,對著秦炎道:“敢問一下小友,這把匕首,是從何而來?”
秦炎看了看,這不正是自己先前買來防身的那把麼?沒有遲疑,秦炎說道:“商店裏,十兩銀子買的。”
“哦。”不經意間,秦炎似乎看到老人的手抖了一下,不過他也並未在意,老人家嘛,手腳不好很正常。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父母是誰?”說完,老人雙目宛如鷹眼般死死地盯著秦炎臉上的變化,似是想要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秦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我沒有母親,父親名為秦牧,是現在秦家的二當家。”對於自己的母親是誰,秦炎也不知道,他隻是隱隱的聽見家裏的侍女談到過,他隻是秦牧收養的孩子,這也正是為什麼他在秦家受不到嫡子待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