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權勢,他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如今再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江山在別人手裏,自己唯一動心過的女人跟隨著別人,他,達炎溪,要為什麼活下來。
“傾然,我失去了所有擁有的東西。最後這一刻,你還希望我活下來,這就足夠了。”
在眾人不知達炎溪要做什麼的情況下,他便是用盡了全身力量……咬舌自盡,死不瞑目。看著他親眼死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刻,顧傾然心中竟然閃過心痛,就像是看著自己的朋友去世一般。
“達炎溪……”她下意識的喚了他一聲,卻是沒有回答,即墨淵亦也沒有想到達炎溪的烈性子竟會自殺而亡。
漆雕揚見自己原本要救的人竟然死了,絕望湧上心頭,他就不應該來救達炎溪!現在人沒有救出去,還被即墨淵亦拿下,凶多吉少。
她無神的退後了兩步,想到這麼久以來,身邊的親人走了,朋友走了,現在……連不是敵人的朋友也走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是不應該留在即墨淵亦身邊,還是自己本就該離開這個地方……看著眼前的漆雕揚,顧傾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說到底,罪魁禍首是漆雕揚!
閃身過去,眾人還未看清楚什麼情況,顧傾然便是拿過了常濤手中的劍,閃身淩厲間,哀嚎的聲音響起,隻片刻便殺了漆雕揚等人。
既然所有人都走了,你們就去給他們陪葬吧!
暗衛愣住了,常濤也愣住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殺戮果斷的女子,難怪會成為北昆一等軍侯。唯有即墨淵亦知道,顧傾然,與他是同道中人。
殺該殺之人,報必報之仇。
鮮紅的液體流進了水池中,達炎溪的屍體被染紅,她漠然,手中的劍滑落,隻身往天牢外麵走去。出了這個天牢的大門,從今以後,恩怨情仇與她無關,達官顯貴與她無關。
她不想留在北昆,不想活在這個世界,曾經以為她孤獨了十年,終於擁有了應該擁有的東西,卻是沒想到倒頭來一無所有。
即墨淵亦似是察覺了她的變化,跟在她身後一齊出了天牢的門。屈傅引見他們兩個走了,與常濤對視了一眼便吩咐暗衛處理屍體。
此刻已是夜半三更,她身體漸漸上升,如今,是該回到來時的地方。即墨淵亦剛剛出門,見她緩緩升空的身子,素衣飄蕩,他心中一片慌亂,難道!她竟是要走了嗎!?
不!他絕對不允許她就這樣離開他。
即墨淵亦施展輕功,迅速上升到了與顧傾然幾乎一樣的高度,卻是不能定住在半空中,隻是片刻又落了下來。
“顧傾然!你若是走了,這輩子我必定尋你到天涯海角!”
她聞言漠然,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本就不應該留在這個世界,她要去找尋出路。
天牢大門內的人許是聽見了即墨淵亦的這一聲嘶吼,原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出來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所有人都呆住了,那漸漸上升的身體一身素衣,仿若俯瞰蒼生的仙女。
她似乎不受自然法則的束縛,也不受任何人的限製,這世界上,她走了便走了,來了就來了。
望著身下縮小的事物,她轉過了頭,在清冷的月色下麵色更加淡然,她現在要去東陽西海,那個已經化為灰燼的漁村找尋曾經來時的地方。
黑暗無邊,卻是沒有人能與她並肩而行。
眾人早已經看不見夜空中的影子,隻是感受到即墨淵亦身邊暴虐的氣場,他不知道她從那裏來,又要到何處去找她。
“來人!動用所有的力量,找到顧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