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少楓並沒有進審訊室,在門口,和所長隨便聊著天,他讓夏柔自己進去了。屋裏麵,傳出來哭聲。楊景坤的哭聲,夏柔沒有哭,夏柔一臉冷漠,對於這樣的一個女孩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生活下去的勇氣了,所以,她冷漠,並不是她的心冷漠,而是這個社會的冷漠。
“我可能是死刑。”楊景坤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他哭,不是怕死,是怕夏柔一個人活著太艱難了。這個女人承受的事情太多了,坎坷的路也走的太多了,現在,又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以後,她還能怎麼生活下去呢?
“我知道,我來見你最後一麵的。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
“別,你要好好地活著,好好的或著!”楊景坤說道。
“我自幼沒有父親,我不知道父親是誰。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是做小姐的,我長大了,也做了小姐,多虧認識了你,現在,母親沒了,你也要沒了,我一個妓、女,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我沒上過學,什麼本事都沒有。為你能養活自己的,就是身體。你走了,難道你想讓我獨自活著,麵對這形形色色的男人,靠自己劈腿,來維持自己生活嗎?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有什麼意義?”夏柔無精打采的說道。
“你……你可以去找你親生父親啊!你的肩膀上,不是有一個罌粟花的烙印嗎,這個不是你一出生就給你烙在身上的嗎,你不是說,用這個,可能找到你的父親嗎,你去找啊!”楊景坤說道。
“嗬嗬,一個梅花烙印,又能說明什麼呢?我總不能天天摟著肩膀,在外麵問,誰是我爸爸吧。我連我爸爸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哈哈,算了,不找了,找了也沒用。我爸爸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夏柔說到。
“夏柔,別這樣說。這樣,你等我,等我一個月,我可以脫獄出去,我以前在南方被抓的時候,就是脫獄出來的,這次,我也能出去!”楊景坤說道。
夏柔突然笑了,笑的蒼白無力,她看著楊景坤,說道:“楊景坤,別傻了,難道,你那麼想活下去嗎?或者,能給你帶來什麼呢?其實,死了挺好,今天,我來見你,就是來和你見最後一麵,然後,咱們一起奔赴黃泉,我想走,我知道,你隨後就會到的,黃泉路上,我們倆還是在一起,做一對鬼夫妻,不是更好,這個塵世,我早就膩了,煩了,不想活下去了,活著,就是繼續遭罪。”
說完,夏柔站起身子,不顧楊景坤的大聲喊叫,她充耳不聞,走出了審訊室。
“說完了?”葉少楓問道。
“說完了。”
“走吧。”說著,葉少楓跟所長告別之後,帶著夏柔離開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