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淩婉便覺得再清醒不過了。
“冷。”
林晨熟稔的牽過她的手塞進了口袋中。“我們現在就出去？”由於圍巾的阻隔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淩婉將圍巾往上抬抬蒙住自己的臉，用力的點點頭。
現在過去到那兒正好撞上飯點，因著天氣原因，倒是沒有往日般熱鬧。淩婉和林晨挑著最靠裏的位置落座。
淩婉將圍巾接下放在一旁，“近些日子我一直在忙著自己論文的事，許多事情都沒有顧上，林晨，你近來是不是心情不好。”
興許是她的目光過於迫人，林晨別了過去，去看窗外人來人往的大街。“沒有。”
淩婉抿著嘴看他，久久，一句話都沒有說。
“小婉……”他的話語間有她所不明白的情緒。
“林晨，我們是什麼關係？在我看來，你若是遇上什麼事都是可以找我一起幫你分擔的。”她越過桌麵去觸碰他的手，“我一直在你身邊的。”
陸陸續續的有菜上桌，氤氳的霧氣間林晨的臉隱在其後。
“我隻是有些迷茫……”林晨的話語輕軟，有些不真實，“每當空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想現在的日子過得很沒有意義，不知道該如何去改變此刻處境，也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麼。”
“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發呆成了每天做的最多的事。”
……林晨娓娓道來，聲音太過平靜倒讓人覺得她此刻在說的事情和自己全然無關。
“這都是正常的。”淩婉的聲音清脆，滿臉的無所謂，“其實每個人在大學裏都會遇上這個階段了，會迷茫，覺得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無用功一般，會無措，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從眼前的迷霧中走出……”
“小婉……”
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過於老成，她隻能嘿嘿笑著掩飾，“前些日子我也剛從這個階段走出來呢。”
“要是想要有所改變，坐以待斃是萬萬不行的。得明確自己想要什麼，需要做什麼才能最快速的從此種困境中脫離出來。即使沒有長遠的目標，有個短期目標也是不錯的。”
林晨支著腦袋細想。
淩婉夾了滿滿一筷子的菜放入他的碗中，“你這人就是閑得慌，我聽宋哲說你們近期不是忙的天昏地暗的，你居然還有心思為這事迷茫啊。”
“那是他們把前段時間的事一直壓到最後才開始做，什麼事都這樣能不忙嗎？”
淩婉：“……”
“聽得我的話有沒有覺得想通一些了啊？”
林晨沉默了一會兒，說：“還行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淩婉卻能感覺出他多少是聽進去了一些。“來來來，多吃一點，你太瘦了。”
林晨抬頭，麵無表情道：“這似乎是我說的話。”
淩婉嬉笑著，不理會，“我和你說，今天難得我請客哦，錯過了可是再沒機會了，所以可得敞開了肚子好好吃。”
“你的錢還不就是我的錢，沒什麼差別啊。”話驀地一頓，他不確定的問道：“近來賺錢了。”
說到點子上了。
淩婉小得瑟，一張小臉笑得比春花還要爛漫，“是啊，前幾天找了份翻譯的兼職，賺了點小錢。”俗稱，啃老本。
“這是準備包養我了？”林晨眉毛都沒抬一下，一本正經的問道。
還有心思和她開玩笑，看樣子是完全恢複了。淩婉輕佻的伸手去挑他的下巴，“這不是看小夥長得俊俏嗎，不好好收入床幃之中怕被其他女生給肖想了去。”
林晨的眼危險的眯起，語不驚人死不休道：“行，我今兒個就洗洗幹淨躺床上等著你，還請您萬分憐惜，小心對待。”
淩婉猛地打了個寒顫，趕緊收回了自己不規矩的手：“吃飯吃飯，光天化日的我們討論這個話題實在是有傷風化啊，我們得時刻謹記胡主席的八榮八恥，莫要做了些讓別人白白看了笑話的事才是。”
“林晨提醒：“小婉，這話題是你先提起的。”
淩婉：“……”
還能不能好好相處啊，不挑她的骨頭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