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連連點頭“是、是,咱們進去……”
一隻爪子搭在郝新梅胳膊上,意思是讓郝新梅扶著她,這死老太婆,款兒一向都擺的挺大的呢,整個兒把自己當慈禧太後。
郝新梅暗自翻個白眼,和蕭正翰弟媳婦春梅一左一右扶著蕭老太婆進去。
進了大門抬眼一看,嗬,蕭家人全都到齊了,這陣仗可真是夠大的。
蕭正翰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和他們的老婆丈夫孩子,加上大侄子大侄女兒,叔叔伯伯若幹,大舅二舅三舅四舅,一家子極品全都到齊了。
蕭婉看著一屋子黑壓壓的人頭,心裏頓時一聲冷笑,蕭家這是打算以多欺少,逼宮啊!
“叔叔、嬸嬸……”
一一叫過這些親戚,蕭婉走到郝新梅身邊兒,挽著郝新梅的胳膊。
“今天人這麼齊,可真是熱鬧,不知道還以為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呢!”
蕭婉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蕭家人嗬嗬的傻笑,可不是馬上就要出大事麼?
蕭正翰黑著臉瞪蕭婉“胡說八道什麼?”
馬上,大戲開鑼。
蕭正翰的大舅,顫顫巍巍的開腔“新梅啊,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誠懇對待,一家人才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可是我怎麼聽說,你父親弄了個什麼協議,說如果正翰要跟你離婚,就得把蕭家所有的財產都給你們母女,自己什麼都沒有,新梅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郝新梅平靜的道“沒錯,是有這回事兒。”
“咚”一聲悶響,蕭大伯的拐棍敲在地上,吹胡子瞪眼睛的對郝新梅道“這叫什麼事兒?”
蕭家人都被這一棍悶響嚇了一跳,郝新梅和蕭婉卻是依舊不動聲色。
“夫妻兩個一塊兒過日子,你堤防我我堤防你的,這還過什麼日子?”
“正翰他對你們母女那麼好,這麼些年在外麵辛辛苦苦的掙家業,就為了讓你們母女過的更好,結果你這麼堤防他,你讓他心裏怎麼好過?”
“我知道這是你父親的意思,不是你,可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被自己家人這麼提防著,那還有什麼臉麵?”
“新梅,聽大伯一句勸,把那個協議作廢了吧,你跟正翰一起過了這麼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他一心一意對你們母女,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郝新梅心裏冷笑,一心一意?是一心一意對小三和私生子好,可不是對她和婉婉。對不起她的事情?蕭正翰早就做了不知多少!
郝新梅笑看,眼神一一掃過蕭家人的麵孔,蕭正翰有小三還有私生子女,蕭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卻還一個個冠冕堂皇的,在這兒說著這些廢話想欺騙她,當真是一家子狼心狗肺不要臉的人。
蕭家以前窮的叮當響,因為郝家的幫助和救濟,日子才慢慢好過起來,可惜全是些白眼狼,根本就不知道感恩。
蕭婉冷眼看著蕭正翰那幾個侄女脖子上手上掛著的首飾,全都是從她那兒打秋風打來的,還有蕭正翰的妹子和兩個弟妹身上的,全都是從她母親那裏要來的。
記得第一次蕭家人去到她家的時候,個個兒都一副可憐兮兮的跟叫花子似模樣,看見什麼都想要,她和母親覺得這些人可憐,蕭正翰又在一旁和稀泥,她們就糊裏糊塗的把自己的東西送了許多出去,然後,衣服首飾,穿的用的,甚至連冰箱裏幾塊火腿都被他們要去了。
蕭婉和郝新梅當時簡直驚呆了……蕭家人當時可是對他們母女感激涕零,各種誇讚,後來又來打了幾次秋風,見實在沒什麼好拿的了,才沒有再來。
蕭婉現在算是知道這些人的心理了,他們根本就是把母親和自己當成任人宰割的肥羊,心裏根本就不會感恩,更別提內疚。
蕭家大伯見郝新梅沒有說話,咳嗽了兩聲,道“我說新梅,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可是全都為了你好,一把年紀了,還得給你們操這樣的心,我容易嗎我?”
郝新梅開口“是不容易,那大伯您就不要操這份兒心了。”
蕭家人沒想到郝新梅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都愣住了。
蕭老太婆怒瞪著郝新梅“新梅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大伯一片好心,倒被你當成了驢肝肺了,真是氣死我了!”
“我們正翰這些年做牛做馬一樣的操勞,你就這麼對他?我可算明白了,那張紙跟賣身契有什麼區別?你們郝家就是想把我兒子當牛馬一樣使喚,給你們掙錢添家業,等他沒用了,就一腳踹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