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淩霄對馮氏道:“婆婆你去給衛諺拿把勺子吧!我看他這手估摸著是要廢了。”
看著他夾個疙瘩湯,她都替他著急。雖然這抄書賺錢很重要,但是手的健康不是更重要嗎?這衛諺都不知道勞逸結合,把自己的手作成了這樣。若是他一直這麼抄下去,這手早晚得廢。
“誒!”馮氏忙起身去給衛諺拿勺子去了。
“你手才要廢了。”衛諺沒好氣的衝淩霄說道。這惡婦當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他不就是抄書抄久了手有些酸軟而已,她竟然咒自己的手要廢了。
淩霄抬起自己受傷的右手揮了揮道:“我手好好的養著呢!廢不了。倒是你,再這麼不知節製的抄書抄下去,手廢是早晚的事兒。”
“哼……”衛諺別過臉不去看淩霄也不反駁。趙大哥一天給他六十文錢的抄書費,他自然便想多抄些,好對得起他出的那些錢。不過,這樣一刻不停的抄書,他這手的確是有些吃不消了。
馮氏拿了勺子過來,放進衛諺碗裏,看著他的手道:“這抄書的活兒,要不就停兩天吧?”
她實在不想,兒子為了賺錢弄壞了自己的身體。
衛諺抬頭看著他娘道:“娘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他想明日再去抄一天,然後就跟趙大哥說歇兩天再去。
淩霄把碗裏的疙瘩湯吃完,又喝了一碗藥,再院子裏走了幾圈兒,便洗漱了回房休息了。
翌日一早,淩霄還在房中梳洗,便聽到了她婆婆的驚呼聲。
“諺兒,你這手腕子咋腫起來了?”馮氏在灶間,抓著衛諺的右手問道。
衛諺來灶間打熱水洗漱,拿瓢的時候,沒拿穩,瓢直接掉地上了。馮氏抓起他的手一瞧,才發現他的手腕竟然腫起來了。
“娘你別急,不妨事兒的。”衛諺寬慰著他娘。今日一早起來,他這手腕便有些脹痛,他便發現手腕腫起來了。他本不想讓他娘擔心,所以不打算告訴她,沒想到還是被她給發現了。
“都腫起來了,還不妨事兒?”馮氏有些生氣,覺得他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從今天開始,你都不準出門,不準去鎮上抄書了。”馮氏難得如此強勢的跟衛諺說話。
衛諺的手腫成了這樣,自然也沒打算去抄書。但是他今日不去抄書,總得去鎮上給趙大哥說一聲才是。
“娘,你總得讓我去給趙大哥說一聲,不能去抄書了吧!”
“找人帶個話去鎮上便是,反正你這些天在家給我好好歇著。”馮氏說著歎了一口氣,看著衛諺道:“諺兒,你不用這麼急著賺錢。你上次給了娘十兩銀子,初柳前些天又給了娘二十兩。娘手頭現在有三十兩銀子,隻要省著點兒,你去參加會試也是夠用的。”
淩霄給了馮氏二十兩銀子的事兒,衛諺現在才知道,同時也感到十分的意外。他原本以為林初柳會把那五十兩銀子,攥在自己手裏揮霍一空,沒想到她竟然給了二十兩銀子給他娘。
“我才不用那惡婦的銀子。”衛諺執拗的揚著下巴說道。他是一個男人,怎麼能用女子的銀子!
“初柳。”衛諺這話一說完,馮氏便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的林初柳。她頓時便麵露緊張之色,兒子罵初柳惡婦,正巧被她聽見了,她怕是要不高興發火了。
惡婦?淩霄嘲諷的笑了笑,揚著下把看著衛諺道:“衛大秀才你放心,我那二十兩銀子是給婆婆用的,不是給你用的,所以,你別自作多情。”
淩霄說完頭一甩,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她沒發火,這倒是讓馮氏和衛諺有些意外。
“諺兒啊!你……”馮氏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歎著氣搖了搖頭。
衛諺看著淩霄離開的背影,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內疚的情緒。
“好心沒好報,好心當做驢肝肺……狼心狗肺……”淩霄走到院子裏,狠狠的踢著院子裏的石子兒。一邊踢著,一邊碎碎念著,完全把那石子兒當做了衛諺。
陳大壯和陳二壯兄弟二人,此刻正走到了衛家院門兒口,打算來報個道,就去地裏幹活兒。
可他門還沒進門,從院子裏便飛出來一個石子兒,打在了陳二壯的腿上。
“哎喲!”陳二壯痛得叫出了聲。
“沒事兒吧?”聽到叫聲,淩霄知道自己踢的石子兒打到人了,便忙跑出了院子,看著二壯問道。
陳二壯揉了揉被石子兒打到的地方,頭埋在胸口搖了搖頭道:“沒、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