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她寧願一死,也不要離開卓炎。
卓炎的身子趔趄了兩下,然後撐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他的聲音空洞而又縹緲。
“徐寒,將她處理了吧。埋在蘇蔓的身邊。這是R集團至今為止第二個叛離組織的女人。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R集團不再需要女人。”
卓炎說完,阿靜突然抱住了卓炎的大腿,哭著說:“炎哥,你要我死,我就死,我沒什麼怨言。是我做錯了,是我不該對宮小姐起了殺心,可是你讓我看著你沒事再讓我去死行嗎?窩在彈頭上喂了毒了。炎哥,我求求你,求求你讓我看著你出了手術室,讓我知道你平安了再讓我去死行嗎?”
徐寒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他一把抓住了阿靜的長發,猛地給了她一巴掌。
“你瘋了?炎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特麼的剁了你!”
卓炎卻虛弱的說:“徐寒,帶她走!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她。”
“炎哥!炎哥!”
阿靜還想說什麼,卓炎一腳踹開了他。
他的身子虛弱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毒發。
他不知道自己精心調教出來的徒弟,居然會用自己教給她的東西殺了自己。
原本以為,他隻是受了點槍傷,養一養就好了。
可是現在,他突然察覺到死亡的靠近。
眼前的宮恬還在昏迷著,如果自己沒有醒過來,她該怎麼辦?
卓炎第一次為自己的自負感到後悔。
他沒有想到阿靜會這麼的決絕。
可是一切都晚了。
卓炎跪在宮恬身邊,輕聲說:“糖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徐寒已經讓人把阿靜帶下去了。
這個時候,他不能把卓炎扔在這裏。
“炎哥,我送你去醫院!快啊!”
徐寒拉扯著卓炎,卓炎卻親自將宮恬抱上了卡宴。
他的意識有些迷糊,但是卻一字一句的說:“徐寒,我求你一件事兒。”
“我不聽!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你說好的,你會穿避彈衣的,你說好了的。可是你現在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徐寒將車子開得幾乎快要飛起來了,可是他的眼角卻濕潤了。
沒人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唯獨卓炎懂。
卓炎蒼白的笑了。
“徐寒,兄弟,我們出生入死了十幾年,阿靜一直是我們的小妹妹。她把女人這輩子最好的情感給了我,可是我卻後知後覺,是我的錯。我欠她的。如果我早一點發現她對我的感情,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我隻是想用這一槍補償對她的虧欠,我不知道她會……”
“你傻不傻啊?她喜歡你又不是你的錯!你說過,做我們這行的,先要把心扔了才可以讓自己活的長久。你把心給了宮恬也就罷了,怎麼可以對阿靜也做到仁至義盡?”
徐寒終於還是哭了。
卓炎看著昏迷的宮恬說:“過了這一關,我就會再無羈絆的陪著我的糖糖了。阿靜畢竟是我十幾年的兄弟,我不想她成為第二個蘇蔓,你懂我的意思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