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你怎麼來了?”
卓炎說著就要下床。
“炎哥,你的傷……”
“滾開!”
卓炎現在完全沒辦法冷靜了。
所以阿靜說了什麼,他根本就聽不見。
徐寒是知道卓炎的心思的,他連忙將阿靜拉到了一旁。
“跟我出來。”
徐寒拉著阿靜就走。
但是阿靜卻有些不甘心。
“徐寒,炎哥的傷不能離人,你放開我。”
“宮恬在,用不著你。”
徐寒幾乎是半強迫似的將阿靜拉了出去。
病房裏隻剩下宮恬和卓炎的時候,宮恬突然覺得周圍特別安靜。
她看著卓炎那雙明顯泛著黑眼圈的眸子,一時間心疼的不得了。
她想起了卓炎給自己打的那些電話,可是她都沒有接。
當時卓炎應該十分擔心自己吧。
他怎麼不告訴她,他受傷了呢?
卓炎看著宮恬,本身還很擔心,但是見宮恬一聲不響的看著自己,突然間就有些膽怯了。
是的。
膽怯。
卓炎這輩子還沒怕過什麼。
訓練再苦,他咬咬牙就過去了。
生活再難,他挺一挺也就那麼回事了。
但是現在麵對這個安靜的女人,卓炎居然怕了。
怕什麼呢?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莫名的就是多了一絲恐懼的感覺。
但是這種恐懼又和真正麵臨危險的恐懼不太一樣。
卓炎表達不出來,隻能靜靜地看著宮恬。
宮恬什麼也沒說,慢慢的來到卓炎身邊坐下。
“傷哪兒了?”
宮恬的聲音很柔,很輕,好像沒有生氣。
卓炎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他怕宮恬生氣!
“沒事了,都好了。”
卓炎不想讓宮恬看到自己的傷口,可是宮恬卻靜靜地看著他,又問了一句。
“傷哪兒了?”
這一次,卓炎居然沒辦法談笑風生的說自己沒事了。
“腹部。”
宮恬伸出手,輕輕的將卓炎的病號服解開。
卓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很軟,不同於他的粗糲,卻讓他更加不想讓宮恬看到。
“真的沒事了。”
“放手。”
“糖糖。”
“阿靜可以看,我不可以?”
宮恬突然抬頭,眼底的水霧猛地敲擊著卓炎的心口。
“不是的。我和她沒什麼的。”
“那你就放手。”
這一次,卓炎再也無法阻攔宮恬。
他鬆開手,看著宮恬一顆一顆的解開他的紐扣,像個溫柔的妻子一般。
這樣的場景,他從來沒有奢望過,甚至不敢想。
如今宮恬就坐在自己麵前,輕解他的衣衫。
卓炎突然覺得好滿足。
就算是現在死了,他也沒什麼遺憾了。
眉宇間的柔情四射,唇角也微微的揚了起來。
宮恬卻一直低著頭沒看他。
她是第一次解開一個男人的衣服。
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的身體是什麼樣子。
那條條傷疤,錯落分布在結實的胸膛上,看得宮恬眼眶一熱,眼淚直接流了下來。
卓炎腹部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即便如此,刺目的鮮紅還是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