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殘酷總是如期而至。
“沒錯。你的遊戲已經結束。而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說罷,左冷寒念出了他的名字,感情沒有一絲波瀾。這等同於宣判了李家強死刑,判官的目光立刻射向了他,至此李家強心中累積的恐懼一下子全釋放出來,以至絕望。他的眼睛在眾人的眼前從黑色的晶狀體變成渾濁的白色玻璃球,那仿佛就是生與死的轉變。
然後,人們就看到判官那蒲扇大的巨手朝李家強當頭拍落下來,隻聽他如回光返照般大喊一聲“德瑪西亞!”人便消失在巨掌之下,活生生被拍成了肉餅,但聽他的身體發出橙子被捏爆的聲音,鮮紅的血液就如橙汁一般溢了出來。
殺戮在瞬息間發生,結束。
這個時候已經很少有人會因為這虐殺而產生憐憫之情,他們唯一感到的隻有恐懼,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可怕的命運就要發生在自己身上。與之相比,他人的生死已經不重要,唯有自身的安危才是最憂心的。
在這裏,人命是可以掠奪的。了解到這一點才算是真正的融入這場遊戲。左冷寒顯然已經完全融入並且開始享受它,仔細看的人就會發現,他的嘴角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那是他在對什麼產生興趣時的反應。這時,發癲的李敏之癲狂的跑過左冷寒身邊,就在那一刹那,沒有深思熟慮,他脫口而出:“李敏之。”
立刻,判官有了動作,隻見他左手大拇指抵住食指在半空中彈指一射,空氣隨之一陣激蕩響起破空之聲,一條白色軌道顯現出來,肉眼可以看到壓縮的空氣流如圓長的子彈沿著這條白色軌道“砰”的一聲擊中李敏之眉心,貫穿而出,初時隻有一滴血從她眉心處流了出來,旋即一聲轟響,她的腦袋就如煙花一般爆裂,隨即散開,飛濺而出的鮮血如花火璀璨綻放。
這兩樁慘事發生得如此迅猛,是在幾秒間發生結束的,這讓左冷寒感受到一種至高無上的權利,生命的生殺予奪盡在他的掌握中。而房間裏人們也意識到這場遊戲規則至上,殘酷無比,人在這裏隻有兩種命運,生或者死。可怕的是活下來的人將承受遊戲中持續的殺戮恐怖,死的人必將是以最殘酷的死法死去的。無論是哪種命運他們都接受不了,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殺戮肆虐。
先前被左冷寒問了一個問題的那個高中生此刻恐慌極了,他的臉慘白得就跟在表麵粉刷了一層石灰一樣,因為限定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在十分鍾之內正確回答鬼提出的問題他就會被判死,想想那些人的死狀他就一陣天旋地轉。答題時間剩下不到一分鍾,他撲倒在左冷寒腳下,五體投地道:“我一切都聽你的了,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求求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求求你……”
左冷寒無動於衷的俯視著他,目光中沒有一絲憐憫,那高中生絕望極了,隻能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對左冷寒磕著響頭,一下一下,慘烈,沉重!而左冷寒的眼中卻隻有冷漠。
他的心境在一點點的轉變,由殘忍到對殺戮的冷漠再到如今對生命的藐視,他越來越孤高,越來越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高中生的額頭已經磕出了一道口子,見者無不心生憐憫之情,但左冷寒還似一座冰山,冷漠得化也化不開。
砰!
砰!
砰!
重重的磕頭之聲響如雷,似要將地板磕出一個窟窿才肯罷休似的。蘇理動容,慘然,那每一次重重的磕頭聲都似在他心口上重重的捶一下一般,血染紅了地板,那人甚至也流出了血淚,可左冷寒依舊漠然,蘇理實在想不透人的心腸怎麼可以如此的冷漠,殘忍,比毒蛇更毒,比惡鬼更惡,他想不透,想不透!難道他的心中沒有一點點的動容,哪怕是一點點的過意不去?
沒有。
他的目光中隻有冷漠。
高中生即使是把頭磕破了也還是拚命的磕著響頭,因為他是真的拚了命的想要活下去,但是左冷寒的冷眼,無視讓他的努力看起來是那般的卑微,沒有價值。許多人目睹這一幕都心中不忍把頭轉了過去。時間卻是無情,它終究是走到了盡頭。限定時間已過,高中生還沒能回答出問題,就在他把頭狠狠往下磕去的當兒,於他的頭頂出現了一個諾大的影子,如山般巨大轉瞬間就把他的身軀壓得如紙薄,筋骨撕裂,血肉迸濺!
他就在眾人眼前被判官一腳踩死,如螻蟻般死得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