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我們終於離婚了(1 / 3)

家俊沉默。

我淒涼的問他:“說,說你的真心話,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你確確實實是喜歡她,你覺得她對你的事業有幫助,我絕無二話,如果不是,你就跟我回家。給我一個痛快的話。”

家俊的眼睛落在自己麵前的一本書上,他一句話沒說。

我輕輕說道:“我小的時候,有一個非常喜歡的洋娃娃,可是丁鐺出生後,她不懂事的抓著玩,結果把那洋娃娃的胳膊給我扯掉了,我氣的不停的哭,我打了她屁股,媽媽很生氣的訓斥了我,我一賭氣之下跑出了家,躲在兩個樓中間的縫隙裏自己哭,我覺得我失去了父母,那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事。漸漸的,我長大了,身邊的事越來越多,我才知道痛苦也是分層次的。和你第一次發生矛盾,我陷進冰與火的煎熬中,失去孩子,身體受傷,我對你的恨無以形容,直到最後看到你為我做的事,我才決定和你重新開始。家俊,你若問我愛不愛你,我也不知道,就好象你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我已經習慣了這部分,現在我問你,你願不願意回家來?”

手機響了,家俊沉默的看著手機,是沈安妮的電話。

他要接,我輕輕按住,“家俊,你要和她參加宴會,我不阻止你,我隻問你,你晚上還會不會回來?”

他看著我,與我視線再次相交,我們都在靜靜看著對方。

這一刻我們看的很真切,眼睛裏都很清澈,都隻有對方,我們四目相投,一言不發。

他吐出口氣,把我的手推開了,“丁叮,再見。”

他越過我身邊,門在我身後關上了,我的心一下子跌沉了。

我大步走進醫院,直接推開特護病房。

裴永琰正坐在沙發裏看文件,一聽見門被撞開,他馬上抬頭。

“丁叮。”

我咬牙切齒,看著房間裏的東西,有什麼凶器嗎?

他慌張的站起來,“丁叮。”

我撲上去打他,一邊打一邊罵:“裴永琰你這個混蛋。”

他連連擋我,被我打在了沙發裏,“丁叮,丁叮,你不要生氣了,好,你打我你打我好了。”

他被我打到了桌子邊,桌子上的花也被推在了地上,我一氣之下又抓過花束去砸他。

一屋子的花瓣,狼藉一片。

我坐在地上痛哭。

大塊頭司機兼保鏢在外麵小心的看,也有小護士想來看熱鬧,司機立即關上門,把小護士也都關在外麵。

裴永琰由了我哭,他小心的想來扶我,我把他推開了。

我不停的哭罵:“裴永琰,你為什麼要招惹我?我哪門子值得你喜歡?你是明星追膩了,年輕女孩看煩了,想換口味嗎?”

他怯生生的解釋:“我從不追明星。”

我長聲的哭,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在哭,他則老實的坐在我身邊陪著我。

終於我沒精打采的收起了眼淚,背起包出去。

他拉住我,懇求我:“丁叮,你聽我一句話,我對你真的是真心的,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馬上和你結婚,我甚至可以做財產分割聲明。”

我喝斷他:“你給我閉嘴。”

他還想拉我,我喝斥他:“你給我站住,別追我,別來找我,別在我麵前出現,你走,走,走!”

我一個人帶著淚從醫院拖拉著步子出去,謝天謝地,我如此痛苦的表情是在醫院裏,在這個老天合法賦予我悲傷的環境裏。

不知道在外麵躑躕了多久,天黑了,冬天幹冷的風吹在我剛哭過的臉上,象一把小刀子在割我的臉一樣。

手機響了,是朱薇。

她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次我沒有胃口,她不安的把我按在座位上,然後她去自助餐那邊認真的選,選回來後在我麵前擺上一樣又一樣的食物,可是我沒胃口。

我隻問她:“有好一點的,安全一點的,可以讓我發瘋的酒吧沒有?”

她歎了口氣,終於由了我,帶我去了一間小酒吧。

這間酒吧不似我上次和她去的的那間酒吧,這間酒吧從外表看有點三十年代舊上海的風貌,門口的小鐵皮吊燈也象極了大上海的街角燈,我竟然不知道鬧市裏還有這樣一個小而精致的場所,一時象是迷失在時間和空間裏。

進門,琉璃門嘩的拉開,裏麵也是,燈被罩在綠色的鐵瓷燈罩下,自天花板墜下。酒保正在吧台裏嫻熟的調酒,胳膊上下起舞,精致的座位裏,客人正在輕聲細語。

朱薇和我找了個正好靠牆又在拐角的位子,既很隱蔽又十分安靜。

我坐下來,一眼看見頭頂的燈光照在衣服上,似乎有穿透力一樣,把我襯衣的上麵竟然照射出彩色的絲線來。

我歎:“好特別的光線,原來這麼普通的顏色也能照出另一種味道來。”

她輕輕的說:“最好的是酒,這裏的酒保比較有分寸,根據你的狀態調酒,基本上人人都能站著出去。”

我苦笑:“你怕我會發瘋。”

她安慰我:“你不會發瘋的,如果你真的想瘋,那就好好瘋一次好了。”

我隻是流淚。

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非常慶幸,我隻是想喝酒,我其實不想發瘋,發瘋沒風度也解決不了事,我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淚掉在酒杯裏,我喝的滿嘴泛苦味。

閉上眼,我伏在桌子上,眼淚又跌了出來,我苦笑:“家俊。”

我沉沉的伏著,不想抬頭。

終於,他來到我身邊,輕輕拍我肩膀,“要不要出去看看風景?”

我苦澀的說:“我走不動。”

他說:“我背你啊!”

我哭了。不想再罵他了。

然後他把我背在肩上,我們一起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