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哭了,和好了(2 / 3)

“晚上一起去吃飯好嗎?我為上午的事向你道歉。”

“不了,晚上我有事,還有,您不必道歉,也沒有值得道歉的事。”

“丁叮。”他的手輕輕扶上我的肩,“你是不是以為我中午的話隻是戲言?”

我故作輕鬆的說道:“中午您說什麼了?是提醒我好好工作吧?我一定努力。”

“晚上我等你。”

“我先出去了。”

回到格子間,我把稿子扔在桌上,垂頭喪氣。

之前還想去北京工作,現在看這點道行,算了,刨個坑先練兩年吧!

一下午,我心裏長了草。

因為心亂如麻,我去休息間倒了三次水,每次都在裏麵徘徊了十分鍾,按著頭,我很苦惱。

我不住的拿手機看信號,看短信,看時間,隨著下班時間的推移,我心裏的失望也越來越大。

家俊,始終沒有給我電話。

終於,我沒精打采的收回心思,老實的改自己的圖稿,裴永琰說的對,工作不是為別人,是為自己。

到下班時,別人都走了,我還在刻苦的改。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突然間頭頂兩排照明燈被關掉一排,我詫異的站起來,回頭一看,隻見裴永琰和保安站在格子間門口,保安正欲掐電源。

看見我還在,保安立即訓我,“已經下班了,怎麼還不走?”

我趕緊應聲:“是,我馬上就走。”

急忙收拾了東西,匆匆跑出辦公層,跑到電梯旁,正看見裴永琰站在電梯邊等我。

看見我,他隻是說道:“以後不要自己給自己加班,一來自己加班沒有加班費,二來到了正常下班的時間該回去就回去,否則人人都象你這樣,公司的規章製度就形同虛設了。”

我隻得低聲回道,“是,裴總,對不起。”

他咳嗽一聲,“想好去哪裏吃飯嗎?”

我這才想起他下午時說的約會,我回答:“我回家吃飯。”

他半真半假的問我:“那府上可方便招待客人?”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他眼裏有十分執著,看來今天是不把我約出去不肯罷休的。

我輕輕歎口氣,低下了頭。

電梯打開,我們一道出來。

他依然手抄在兜裏,在我身邊一起走,隔我並不遙遠,我能聞的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古龍香水氣息,並沒有一絲煙草的味道,看來他不嗜煙草,是個幹淨男士。

走到門口,風一吹來,我深吸一口氣。

裴永琰的司機,已經準確的把他的車開了過來,他的車也不張揚,是一輛漂亮的曜石黑色的寶馬X5。

拉開車門,他讓我先上車,然後坐在我身邊。一係列的動作,他並沒有再征詢我的意見,好象我隻是個聽命令的士兵,他是將軍,他可以全憑自己的心意去做這件事,我除了服從沒有他法。

其實我並不討厭他,他溫文爾雅,說話又親切和藹,我沒法拒絕他,但是。

我下意識的挾緊了包,在我的腋下,手機好好的躺在包裏,但是一個下午,它一直沒有響過,我預期想要的電話沒有來,這讓我心裏很是失落。

家俊在做什麼?他那個助理沈安妮會不會又陪著他,和他一起吃飯,一起應酬,想到這裏,我有幾分難過,從前陪在他身邊的角色一直是我,我打扮好了順從的跟在他身邊,聽他向自己的客戶介紹:“你好,我太太,丁叮。”

每到那個時候,我都很得意,如今,另一個女人取代了我。

裴永琰沒有過多和我說話,司機是那個大塊頭,他緘默的穩穩開車,車裏放著古典音樂,不知道是叫什麼名字的鋼琴曲,非常好聽。

終於,車子在海邊一處風景如畫的歐式海草房餐廳停了下來。

下了車,我好奇的看著這間餐廳,從外表看,這間餐廳並不很奢華,隻有兩層。在海邊公園毗海而建,十幾階台階上便是一道別致的歐式玻璃門,而海草房餐廳的頂部全是用的撈上來的褐色海藻結實的覆蓋,有一種古樸的自然,但是裝修卻又有歐式的曲雅,透過通透的玻璃櫥窗,看到裏麵的設計也浪漫大方。

裴永琰扶住我的肩,他輕聲和我說道:“我們進去吧,如果你不喜歡這裏,下次我們就不來了。”

我隻得勸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服務生禮貌的把我們引領到窗邊的一個座位,餐廳裏並沒有多少客人,三三兩兩,環境很優雅,氣氛也相當好。

餐廳建在海邊,落地通透玻璃大窗將海景悉數收入視野,旁邊腳下便是一片沙灘,此時正是六點多,天色已黑,被海邊長堤處的路燈照射,海灘有一點寂寥的砂黃,而遠處,海浪正溫和的層層湧來,一層層白色浪花流蘇碎紗般綿延一片。

我的心安定下來,有一點愉悅的感覺,下午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飛走了。

裴永琰問我喜歡吃什麼,我矜持的告訴他,隨意就好,於是他就自己研究菜單,然後叫服務生來。

桌子上有一個木牌子留言本上,上麵貼著一條便箋,我隨手拿過來念道:

“冬日溫暖的陽光,穿過窗戶灑到桌子上,杯子裏的熱氣在陽光的照耀下,合著輕柔的音樂,緩緩升騰,窗外卻是另外一種景象。”

我歡喜的說道:“不知道是誰留的,雖然句子很平常,可是讀了很溫暖。”

裴永琰已經點好了餐,他靠在自己的座位上,音樂聲流淌在我們周圍的空間裏,他臉上帶著一個寧靜而又矜貴的微笑。

我忽然間臉紅,趕緊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