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糟糕的是這兩個南下作戰抗聯的師,師長都是老抗聯出身,與重慶方麵的軍隊還是第一次遭遇。而因為此次會戰之中,華北偽軍參戰兵力也為數不少。所以與那些身穿與重慶方麵一模一樣,隻是佩戴的臂章和胸標不同的偽軍,反倒是相當的熟悉。
當兩軍遭遇的時候,擔任前鋒的抗聯一個師。按照追擊之前上級下達的敵情通報之中,重慶方麵的部隊現在應該在黃河以南的情報。將這些身上穿著與華北偽軍一樣軍裝的人,當成了駐紮在豫東北的偽軍一個方麵軍,沒有過於在意。
對於指揮先頭部隊的抗聯那個師長來說,既然是偽軍那又有什麼好說的,吃掉他們就是了。盡管手中隻有兩個團,實際上隻有五個步兵營建製的部隊。但對於偽軍很是瞧不上眼的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立即發起攻擊。
其實南京汪偽政權的所謂和平反共建國軍,雖說為了標榜自己是正統,照抄了重慶方麵的軍服。二者的軍服雖然表麵上看,幾乎是一模一樣。但實際上二者之間,除了胸標和臂章之外,在細微之處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比如帽徽上,南京方麵的帽徽外圍有一圈紅色。在軍裝的顏色上,也略微淺於重慶方麵。在軍裝的衣兜設計上,也有一定的區別。最關鍵的是旗幟上,除了正常的軍旗之外,還外加一個黃尿片一樣的三角旗
隻是倉促之間,誰又有哪個時間和精力,去分辨這二者身上的軍裝有什麼不同。不過反正上級在敵情通報上說這一帶,足足有一個方麵軍建製的偽軍。反正既然是偽軍,那麼先打了再說。
結果指揮先頭部隊的這個師長,動作也很是幹淨利落。等到該師政委帶著後續一個加強團以及炮兵,抵達獲嘉境內的時候,他指揮作為整個抗聯南下部隊的先頭部隊五個營,已經三下五除二,直接將這個一戰區的師給打垮。
除了斷後的一個團長帶領的一個團見機不妙,迅速的回撤逃過一劫之外。該師的師部以及中級軍官全部俘虜,部隊也全部被打垮。好在參戰的抗聯兩個團,除了迫擊炮和十二毫米機槍之外,重武器沒有及時跟上來。讓這個師垮的雖說有點快,但是傷亡卻不大。
不過抓住了這個師的師長和幾個高級軍官之後,才發現這軍裝雖說都差不多,可抓到的這些俘虜身上軍裝胸標上的字,與華北偽軍有些不同。才發現這支軍隊真正身份的時候,再說什麼也都晚了。之前從未和對方接觸過的兩軍,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其實這一戰不僅抗聯打了一個稀裏糊塗,當麵的一戰區這個進入獲嘉境內的新編師,輸的更是莫名其妙。在奉命渡河北上收複“失地”時,上峰也並未告訴這一帶會有裝備如此精良的“共軍”。
當發現當麵來了一支身上軍裝和武器與日軍差別極大,身上的軍裝與那些前重慶方麵投敵部隊組成的偽軍,也很不相同的隊伍。還沒有來得及派人聯絡,就被對手就正麵全線壓上,側翼包抄的戰術給打了一個稀裏嘩啦。
這個總兵力隻有四千多人的一戰區所屬新編師,還未來得及展開,就被這支還是第一次遭遇的對手給衝垮。雖然師部走在兩個團的中間,但也被抗聯穿插的一個營,直接給包了餃子。
當稀裏糊塗打了一仗的兩軍,都發現自己找錯了對手之後,卻是分外的尷尬。麵對著抓來的這個重慶方麵的少將師長、上校副師長,中校參謀長,外加兩個團長還有兩千多俘虜,抗聯的那個師長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原本活動在這一帶的冀魯豫軍區地方武裝,也是幹瞪眼幫不上什麼忙。之前與某些方麵雖說也有摩擦,可那是地方的土頑。現在麵對著一戰區的整個正規師,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的處理。
而那個被俘的重慶方麵師長,倒是對於打垮自己的對手除了好奇之外,倒是沒有什麼恨意。反倒是對他的上司,卻相當的惱火。在渡過黃河之前,他還有些納悶,這種好事怎麼會輪到自己這個雜牌新編師身上。
在眼下大後方的通貨膨脹,一日高於一日。法幣每天都在貶值,軍餉上漲速度,遠遠趕不上通貨膨脹速度。單靠越來越微薄的軍餉,越來越難以養家的情況之下。別說眼下的雜牌軍,就是中央軍現在能有塊穩定的駐地,也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情。如果駐地富饒一些,或是有些特產,那就是更好了。
有了一塊穩定一些的駐地,就相當於有了一些其他的灰色收入。這樣軍官雖說軍餉不能漲,但是這些灰色收入,至少可以改變一下眼下物價上漲、軍餉不漲,帶來的生活窘境。大後方的那些高官們,放著安穩的大後方不待。都想方設法的往前線調,不就是為了這麼一點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