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著杜開山與那個中校對話,一言不發的韓仁和聽到他的這番問話後,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笑道:“老杜,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部隊現在應該已經抵達孫正莊,準備接手戰場了。”
“你老兄的部隊,給我留下一個連撤到二線陣地準備看守俘虜之外,其餘的人全部都需要立即調離。你老杜是高級幹部了,有些東西暫時還是對下麵部隊保密的道理,你老兄比我清楚。”
說到這裏,韓仁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老杜,不好意思啊。你們已經打的差不多了,我們現在才來接手。這多少有些摘你桃子的意思了,實在有些對不住。沒辦法情況特殊,也請你老兄多理解、理解。”
對於韓仁和的歉意,杜開山很是大度的揮了揮手道:“這沒有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嗎。再說,我還得感激你老兄這個時候伸手。要知道一號要求的這種精細活,我們可是幹不了的。要死的好辦,這個我們可以出手。可是要活的,我們可就做不到了。”
“你老韓這次來,可算是把我給解脫了。要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下手為好,我可不想在挨一次尅了。要說,還是應該我謝謝你。隻是不知道這個岩淵三次有什麼魅力,就這麼一點的兵力,居然將你們給驚動了。”
杜開山的問話,讓韓仁和微微沉思了一下,卻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等到渤海軍區司令員還有那個技術中校,離開之後才道:“這裏也沒有什麼外人,你老杜的職務也在這裏擺著那,而且你老杜也不是什麼大嘴巴的人。我和你實話實說,你小子估計也不會到處宣揚出賣我。”
“我今兒就告訴你,這個岩淵三次少將之所以被一號點名要活的,是因為他是日本海軍訓練專家,同時是日本海軍艦炮專家。總部點名要抓活的,就是想要他腦子裏那些東西,尤其是日本海軍完整的訓練體係。”
說到這裏,韓仁和略微沉思一下道:“老杜,今天說句越界的話,也是那說那了的話。從一號關於這方麵的部署來看,我感覺這是一號再為戰後在做準備了。說白了,是為建設我們自己海軍在提前部署。”
“咱們這個一號在有些事情上,做出的決定短時間之內看,多少有些沒有章法、胡亂出招。但仔細看卻每一步提前都走到了關鍵點上,眼光即相當長遠又相當的精準。想想我們這些年從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到近似乎跳躍式的發展。”
“如果沒有這種判斷力,就是換了天王老子來,也很難在當年的那種環境之下,帶著我們擺脫困境。一號每一個決定,都是相當深思熟慮的。你老杜一直在一線野戰部隊,很多事情接觸不到。我們這些在總部工作的人,體會的可謂是相當的深。”
“從去年開始,一號就很注重收集日本海軍的情報。此次河北會戰展開後,對所有日本海軍設立在作戰區域之內的單位,從設備到人員也看的相當的重。這次你在孫正莊合圍了日本的海軍陸戰隊,一號對這些海軍陸戰隊並未看在眼裏。”
“因為這些所謂的海軍陸戰隊,對咱們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就算要增加一些戰績,這千把人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也少不到那裏去。這些人還沒有資格讓一號,下這麼大的決心還對付他們。”
“但是因為所在艦艇被擊沉,而隨同登陸作戰的那些艦艇兵,尤其是各級軍官和士官,一號卻是相當的看重。當然,還有那位可謂是全才的岩淵三次少將,一號要求必須要抓活的。就是需要他腦袋裏麵的東西,以及對日本海軍體係的全麵掌握。”
“老陶在天津抓的那個日本海軍少將,就是一個靠著能讀書,在他們的那個海軍兵學校什麼吊床號排在前邊,外加他的海大成績才混上少將的。這一審訊才知道,那個家夥整個就是一個純粹的書呆子。”
“剩下的雖說也有一批艦長,以及艦艇上的軍官。但是大多數都是輕型艦艇的軍官,隻會指揮掃海艇一類的輕型艦艇的下級軍官。海河的水太淺,河道也太狹窄,能在海河上行駛的都是輕型艦艇。”
“那批俘虜之中,沒有一個大型艦艇指揮經驗的人,甚至連海大的畢業生都寥寥無幾。最關鍵的是即便是隻有輕型艦艇,以及內河炮艦指揮經驗的人都不多。更多是什麼經理、主技等後勤方麵的軍官,技術與作戰方麵的軍官極少。”
“資曆深、掌握東西比較全麵的,更是隻有寥寥幾個人。就算老陶在天津抓獲的那個天津方麵特設艦隊司令的少將,也不過是一個書呆子而已。與這個一直在下麵打熬的岩淵三次少將相比,這才幹差的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