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能在這麼死守下去(2 / 2)

眼下的旗語通信和號音聯絡的辦法,因為步話機的大量普及,在抗聯之中隻是起到一個輔助和備用通信手段的作用。他一個營每一個連才隻有一個人,再加上營部的一個,他全營也不過才四個旗語聯絡員外加三個號手。

四個旗語手,除了一個在之前戰鬥中陣亡之外,其餘的三個短短的幾分鍾就被日軍敲掉。搞的現在,劉光華一個棋語手都派不出來。各連的指導員雖說也懂得旗語,但是這種情況之下,讓三個指導員上陣,先不說教導員肯定不能同意,就是自己也舍不得。

號音聯絡,也受到戰場環境的很大影響,效果很不理想。他劉光華又是天津人,知道這個時候派人泅渡海河送信,那是等於讓人送死。按照這個季節河水的溫度,恐怕這人剛下去就凍僵了。

與後方失去聯絡,日軍又在快速的調動,正在身後幾艘炮艇的火力配合之下,快速的圍攻上來,擺出一副要將自己趕下海河的態勢,劉光華知道至少短時間之內,進退不得的自己隻能孤軍作戰。

在剛一被切斷與身後主力聯係的時候,劉光華是打的異常艱難。身後海河上的日軍艦艇,不斷的將炮彈打進他的控製區。平射的二十五毫米高炮與十三毫米高射機槍,打的他甚至抬不起頭來。而正麵的日軍又不惜代價的全力反撲,拚命的將他向海河邊上擠壓。

如果不是他下手快,不顧日軍頑強抵抗,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搶占了海河邊上的幾座日本洋行和倉庫,利用這些洋行和倉庫堅固的建築物,作為工事苦苦在支撐,恐怕搞不好真的被周邊瘋狂反撲上來的日軍,硬生生的給擠壓進海河了。

當他的部隊一渡過海河,劉光華就感覺自己像是捅了螞蜂窩一樣。整個日租界的日軍,居然不顧其正麵自己兄弟部隊的壓力,調集重兵向自己周邊快速的反包抄過來,一上來就不顧地形的狹窄,采取重兵圍攻的態勢。

而海河上的日軍艦隊,也分出相當一部分對付自己。砸在自己頭上的炮彈,口徑是越來越大。河東岸的日軍也有相當一部分的火力,向著自己背後壓過來。在剛一渡河,劉光華帶著的一個營,就陷入了腹背受敵,四麵火力夾擊的態勢。

劉光華能夠支撐下來,除了在橋西繳獲的日軍兩門雙二十五高射炮和一挺十三毫米機槍,加強了自己的防禦火力之外。就是靠的自己和部隊的堅韌和意誌力,以及日租界碼頭區日本洋行堅固的建築物,拚命的在苦苦支撐。才撐過了日軍艦隊被解決,以及河東後續部隊向北展開,讓河東日軍無力在顧及河西戰場之前最艱難的時刻。

在承受的壓力減輕之後,劉光華卻心思有些浮動。他清楚自己原有的一個營兵力,在之前將近四個小時的苦戰之中,麵對日軍的兩麵夾擊,雖說守住了現有的陣地,但是自身的傷亡也相當的慘重。

他投入戰場的時候,齊刷刷的一個整編營,現在隻剩下半個多營的兵力。也就是四個小時的激戰之中,他傷亡了一半的兵力,控製範圍縮小了三分之一。所占據的幾個洋行,除了大倉洋行因為建築物還算堅固,幸存了下來之外,其餘的已經全部被日軍炮火徹底的打成了廢墟。

劉光華知道雖然自己背後的威脅已經解除,但是正麵日軍反撲的力度,卻是非但沒有減輕,反倒是還在不斷的持續增強。尤其是正麵的壓力,現在是越來越大。如果在這麼被動挨打下去,自己恐怕很難堅持到主力的趕到。

在日軍又一次的反撲被打下去後,劉光華與教導員李猛商議:“老李,今天這股小鬼子真他媽的邪門,好像就認準了咱們似的。從咱們渡河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這反擊勢頭一直沒有減弱。在這麼打下去,恐怕咱們堅持不到主力的趕到,就得全軍覆滅。”

“咱們現在與身後的團主力,失去了一切的聯絡手段。雖說與主力隻有一河之隔,但是咱們現在與主力卻是無法靠攏。主力不知道咱們這邊的戰況,上級又嚴令在城區內禁止使用火炮,他們也無法給與咱們任何的支援,咱們現在基本上等於孤軍作戰。”

“我看,咱們不能在這裏死守下去。否則要麼被圍上來的日軍,硬生生的給擠下河,要麼被日軍一點點的給磨光在這裏。我看是不是這樣,咱們調整一下戰術,兵分兩路,你我各帶一路。我帶著三個排向日軍縱深打一次穿插,將戰鬥引向日軍縱深,分散這裏的壓力。”

“你帶著一個加強排加上所有的還能拿槍的輕傷員,保護無法行動的重傷員,放棄周邊的陣地,全力固守大倉洋行。現在我們背後的威脅已經解除,我在吸引過去大部分的日軍,你這裏堅守到主力趕到,還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