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是五十七毫米坦克炮,還是三十七毫米坦克炮,無一能夠擊穿T三四坦克的主裝甲。即便一輛悍不畏死的九七式坦克,衝到距離打頭的一輛T三四坦克距離不到一百米處開炮,他的五十七毫米坦克炮彈卻依舊被彈飛。
隻是這輛隨即便被這輛T三四坦克一炮,直接將炮塔掀飛的九七式坦克乘員勇則勇矣。但是他們的勇敢與無謂,卻沒有帶來任何的效果。他們臨死之前打出的一發五十七毫米穿甲彈,卻是除了給當麵的T三四坦克炮塔上製造了一道劃痕之外,根本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傷。
麵對著一邊倒的坦克戰局,剛剛因為自己坦克加強騎兵集群所帶來的衝擊力,還自信滿滿的左間久為人少將,在這短短二十分鍾之內,心裏卻是冰火兩重天。整整一個戰車隊二十多輛坦克,一輛敵軍的坦克也沒有擊毀,自己卻落得一個全軍覆滅的地步。
而配合自己正麵當任火力掩護的那四門騎炮,也沒有能夠逃過一劫。在敵軍第一輪坦克炮火之中全部被擊毀。他的騎兵第四旅團到眼下,除了幾挺輕機槍之外,已經失去了全部的支援火力。
這種局麵讓這位左間久為人少將的心思,自信立馬由滿血狀態飛速的下降。當他盡可能分散的騎兵,被抗聯的坦克部隊又擠壓成集群狀態之後,他內心的狀態則徹底變為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位左間久為人少將心中的預感,很快便變為了現實。在將散開向正麵發起攻勢的第四騎兵旅團,在幾次攻擊失利之後,又重新擠壓到了東西長七百米,南北寬不足一千米的狹小空間之內。
而在完成對日軍騎兵擠壓之後,抗聯的坦克部隊隻是以機槍火力封鎖不讓騎兵突出這個界限,自己卻是向後撤退了百餘米。除了機槍還在不斷的掃射被壓縮的已經很密集的日軍騎兵之外,坦克炮也全部停止了射擊。
看著身邊被擠壓回來的騎兵,左間久為人少將很清楚,一旦抗聯完成了坦克包圍圈,同時擠壓過來,那麼等待自己的除了全部損失幾乎沒有別的結果。麵對著急轉直下的局麵,左間久為人少將咬了咬牙指揮全部的騎兵向著抗聯正麵陣地衝去。
在他看來一千米的正麵,也足夠自己的騎兵盡可能的散開。而七百米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不過是幾分鍾的事情。隻要能拚盡全力,利用騎兵的速度和衝擊力,衝破抗聯正麵的阻擊線,自己就能繞路退回城內。
盡管他很清楚麵對著對手的密集的火力,短短的這七八百米的距離付出的代價會相當的大。但是拚死一搏,也總比全軍覆滅在這裏要好的多。剛剛那二十分鍾的幾次正麵衝擊,讓他知道對麵的抗聯盡管隻有最簡易的工事,但是火力密度卻遠不是自己可以相比的。
但騎兵第四旅團,是目前整個歸綏地區唯一成建製的日軍機動部隊。如果全軍覆滅在這裏,那麼即便有厚實的城牆和大量的工事可以依靠,但歸綏可就真的無兵可守了。就算將集團司令官死活不肯撤退的包頭駐軍調回來,但也是遠水無法解近渴了。
就在下定了決心,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的左間久為人少將,還沒有來得及下達衝鋒的命令。在抗聯陣地後麵,突然傳來一陣他之前已經聽過,已經不在陌生的嗖嗖齊射聲。還沒有等這熟悉的聲音,知道不好的左間久為人喊出聲來,兩個連齊射的九十六枚火箭炮彈,已經覆蓋了他和他部下所在的區域。
這九十六枚火箭炮彈爆炸產生的硝煙還沒有散去,周邊的T三四坦克打出的一批高爆炮彈,與正麵一個一百二十毫米迫擊炮連,一個八二迫擊炮連,以及為數不少的六零炮打出的四發急速射,幾乎在同一時間落在了這片區域之內。又將日軍騎兵第四旅團所在區域,徹底的清洗一遍。
不待所有炮彈的爆炸聲全部落下,親臨一線指揮的穆長秋便下達的全體出擊的命令。以步兵配合坦克,利用坦克上的機槍火力掩護,從四麵向合圍圈之中已經寥寥無幾的日軍騎兵第四旅團壓了過去。
而在正麵交叉射擊的高射機槍、雙二十三毫米高射炮的火力,在不斷的收割著殘存的,麵對著已經不利的形勢,開始四散突圍,試圖打開一條逃生路線的日軍騎兵殘餘力量。他要做的不是擊潰,而是將這個第四騎兵旅團全部留在這裏。
在炮火之中幸存下來,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身下坐騎的左間久為人少將,麵對著已經所剩無幾的部下,已經徹底失去了突圍的信心。但這位明顯不甘心放棄大日本皇軍最後尊嚴的日本騎兵少將,在多次突圍無果的情況之下,也激起了心中最後一搏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