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穀壽夫的節操(2 / 2)

要知道那位前任關東軍參謀長的心胸,可不是一點半點的狹窄。即便你梅津美治郎大將是他在參謀本部第一課,擔任課長任上的老上級,對其有提攜之恩。但是這個翻臉好像翻書一樣的家夥,是不會在乎你是不是對他有過幫助的。

眼下這個時候,還是別和那個家夥鬧出點什麼矛盾為好。否則隻會給關東軍和你梅津美治郎大將,帶來更多的麻煩。而且這位穀壽夫中將,好賴是你梅津美治郎大將的陸軍士官學校同期同學,你總得也多少給他留點麵子。

隻是對於吉本貞一為穀壽夫辯解,緩解一下尷尬氣氛的話,梅津美治郎大將卻是絲毫沒有領情,冷笑道:“隻是宣傳戰?吉本君,你知道不知道,在我們對手廣播電台上供述這些事情的,就是那位穀壽夫中將。”

“監聽廣播的這個情報參謀,就是曾經在他擔任第六師團長期間的少尉小隊長。從電台裏麵的聲音,準確的判斷出那個講述這些事情的人,就是那位眼下應該是生死不明穀壽夫中將閣下。”

“身為帝國陸軍中將,軍司令官的他。不僅當了俘虜,還在敵軍的廣播電台中,做出如此有辱國體和陸軍的事情。他穀壽夫就是死上一萬遍,也不足以消除給帝國和關東軍帶來的恥辱。更是給陸軍士官學校十五期全體畢業生,帶來永遠洗刷不掉的恥辱。”

梅津美治郎這句話說完,整個會場猶如被清場一樣悄無聲息。幾乎所有軍官心中都在吃驚之餘,也不由的暗自非議:“罕見那,一個中將軍司令官當了俘虜不說,還在敵軍的廣播電台裏麵供人自己的罪行,這哪是一向即便是被人抓住現行,還打死都不承認的帝國軍隊做派?”

而且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一個普通士兵身上倒也不算什麼。誰能保證帝國陸軍那麼多士兵,都會真的將武士道精神灌輸到底。但是一個堂堂的軍司令官,做出這樣有辱國體的事件,可就是太罕見了。這節操,連一個普通的帝國士兵都不如。

短暫的鴉雀無聲之後,隨即整個會議室內亂成了一鍋粥,所有的人都在交頭接耳。甚至就連岡部直三郎和田中新一,這兩位位高權重的大本營代表,也不能免俗的在一起竊竊私語。會議室內的這些關東軍的大腦,此刻比那些農村婦女還八卦。

這種情況整個作戰會議自然開不下去了,好在大部分的決議已經定了下來。麵對著亂成一團,越來越有菜市場嫌疑的作戰室,失去耐心的梅津美治郎幹脆宣布了散會。作為關東軍司令官,他實在無法容忍這種情況的出現。

梅津美治郎都走了,作戰會議自然開不成了。急於將前沿的幾個師團抽調回來的吉本貞一,自然也不會閑著沒事在這裏繼續和別人一起八卦,帶著武居清太郎急匆匆的也離開,趕到作戰室去起草電報去了。

兩個人都很清楚,按照目前的態勢,無論是林西戰場的兩個師團,還是通遼背後的十八師團。每多耽擱一個小時,就多一份的危險。盡快將幾個師團全部撤出來,才是兩個人最該做的,而不是在這裏和其他人一樣八卦。

至於那位主管作戰的綾部橘樹副參謀長,則直接被吉本貞一無視了。對於這位誌大才疏的少將副參謀長,吉本貞一從他到任的那一天起就相當的不滿意。他是關東軍副參謀長,但卻總是去做他不應該去做的事情,主動降級將自己放在作戰參謀的位置上。

在計劃被打了一個亂七八糟,損失巨大之後,又將一團糟的亂局丟給了原本應該做這種事情的武居清太郎,將原本屬於自己的責任,推了一個一幹二淨。與那個秦彥三郎相比,他簡直讓人討厭之極。

對這個家夥眼下已經是極度看不順眼的吉本貞一中將,幹脆就沒有叫上他,盡管這才是他真正的職權範圍。吉本貞一認為撤退這件事情,交給頭腦更加清晰一些的武居清太郎,更為靠譜一點。而武居清太郎在此次撤退之中的表現,也沒有讓他和梅津美治郎失望。

盡管明知道就是撤退,但是思路很清晰的武居清太郎並沒有直接下令撤退。他知道在眼下的形勢之下,如果強行撤退,兩個師團擁擠在林西正麵狹窄的路線上,很容易被已經搶占了翁牛特左旗境內的抗聯攔腰截斷。

而且撤退的隊形過於密集,又給抗聯的地空火力優勢,最大限度殺傷兩個師團兵力的機會。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兩個師團即便是撤出來,恐怕也會損失巨大。甚至在敵軍大量坦克衝擊之下,能不能安全的撤回來都是一個未知數。所以對於這次撤退,他還很是下了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