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名譽之戰?(2 / 2)

自己團長的性子,在從關內調到東北工作之前就與曾經與他搭過班子的陳誌平還是很清楚的。如果那位老兄聽到王司令的這番撤銷番號的話,非氣的吐血不可。這個經曆過長征的家夥,可是將榮譽看的比生命還重要。

如果不是他那副上來就動不動發飆的那種驢脾氣,按照他的資曆,在調到東北之前在關內部隊就應該擔任團級幹部了。這個家夥早在川陝根據地反三路圍攻的時候,就已經在紅四方麵軍擔任連長了。

但這些年過去了,部隊規模早就已經比東進敵後的時候翻了幾番。這個家夥卻先是從主力部隊被調到地方部隊,從連長改任地方武裝的中隊長。雖說後來升到了縣大隊長,但是這縣大隊長一當就是幾年。部隊大發展,他手下的部隊都拉走、升級多少回了。他這個縣大隊長的位置,就是紋絲不動。

就是因為他的那個脾氣誰也受不了,搞得自己部隊不斷的在擴編,別人的職務都在刷刷的往上走。他的職務卻是從主力到了地方後,便成了萬年的大隊長。這個人能打仗,搞地方武裝也有一套。但是就有一個毛病,聽不得批評意見,即便是上級的批評也不行。

也不知道他當年那個教他的私塾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別的沒有教會他,讀了三年私塾鬥大的字不認識一籮筐。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他倒是記得很清楚。當年川陝根據地大肅反的時候,就因為抓他的肅反人員說他是混進革命隊伍的投機分子,他就敢拎著大刀找人拚命。

用他的話說,你說什麼都可以,但是說他是反革命、怕死是絕對不行的。去抓他的人,差點就被給真砍了。盡管有他的老首長,當時的四方軍副總指揮給他擔保,總算保住了一條命,但這職務卻是很難上升了。

隨軍西征古浪一戰撤離的時候,為了傷員安置的事情。帶著一個連為九軍斷後的他,就敢將槍頂到當時的團政委腦袋上。如果不是當時的團長,硬帶著人將他捆住,這個家夥可真敢開槍。

作為三零年就參加紅軍的人,這個家夥三一年就當上了連長。但是這連長,卻是從川陝根據地一直當到八路軍。他自己卻不在乎職務的高低,對於他來說隻要有仗打就無所謂,還是那副我行我素架勢。

這樣的部下,一般人都不愛用。哪怕再缺幹部,也一樣的不愛用。就算他唯一能聽進批評的老上級,對他都恨鐵不成鋼,多次罵他脾氣屬狗的記吃不記打,他也不在乎。雖然不敢頂撞,但是像來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不當回事。

自己在當縣委軍事部長兼縣大隊政委的時候,他就是縣大隊長。自己調回主力當團政治處主任的時候,他還是縣大隊的大隊長。被老上級易建平點名要到東北後,自己升任分區政治部副主任,他到了基幹團當團長。

總算是升到團級,但是他這個基幹團手下的兵還沒有一個營多。如果不是這次他的老上級,也是自己的老上級,縱隊政委易建平說話。組建新部隊的時候,將他調任到新編團當團長,恐怕這個家夥團長都不知道能當多長時間。

如果自己不去看著點,這個家夥就衝王司令的這句話,就敢帶著全團出去拚命。榮譽是要的,但要是將部隊打光了,王司令恐怕更不能接受。所以他這個唯一能勸住這個家夥的人,還是親自到前邊去看著點為好。

其實陳誌平也搞不清楚自己與蘇英奇之間的關係,到底究竟是怎麼一個關係。自己在地方武裝擔任縣大隊政委的時候,與這個家夥就沒有一次合拍的,整天的吵架。他這個老紅軍出身的軍事幹部,明顯看不上自己這個學生出身的政委。

說自己就像什麼來著,對是他在西路軍突圍回來時候吃過的酥油茶。看著挺光溜,聞著也挺香,就是吃起來賊難吃。當時還氣的自己差點沒有掏出槍來,一槍崩了這個滿嘴不說人話的家夥。

可自己在這個家夥犯渾、耍驢的時候,卻是唯一能夠勸說住他的人。調到東北工作之後,這個家夥去分區擔任基幹團長,卻死活要求自己給他當政委。這次自己從分區政治部副主任改任這個團的政委,也是這個家夥去軍區撒潑耍賴硬要來的。

用他的話來說,吵架歸吵架,但是兄弟還是兄弟。別人當政委老子合不來,老子就認你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和你吵上一架,心理就舒坦了。有你小子看著點,老子還能少犯點錯誤。有你在,老子就放心。

好嗎自己這個政委,堂堂的太原國民師範畢業生成了他的撒氣桶,兼牢頭和保姆了。好在陳誌平一向認為,這個家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倒也犯不上跟他慪氣。要是生氣的話,早就被他那張毒舌嘴巴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