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去年的夏秋會戰結束之後,下麵的指揮員誌得意滿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我們這些做高級指揮員的,頭腦一定要保持清醒。對關東軍的戰鬥力,絕對不能盲目的輕視,要始終保持的一個準確的判斷。”
“我們對日作戰,將是一個艱苦而漫長的過程。不是一兩年,通過幾次大的戰役就能完勝的。日軍如果像我們想象般的那樣好打,這場戰爭也就不會打成連半壁河山都丟了這麼一個結果。”
“最關鍵的是按照你的調整部署方案,我們此次戰役的第一階段勢必要無限期的拖延。傷亡的比例也要大大的增加,物資的消耗也將會成倍的增加。我們目前手頭已經不多的燃油儲備,很有可能會提前消耗幹淨。”
“這樣一來,我們第二階段的作戰方案,將會被無限期的拖延,甚至是隻能取消。那樣一來,對我們的戰略發展,將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我們不僅部隊得不到急需的兵員,就連正在抓緊建設的各個工廠,也隻能因為無人操作而停下來。”
“老郭,當在戰略目標與戰術目標發生衝突的時候,我們這些做高級指揮員的不僅僅要保持清醒與冷靜的頭腦,更要保證一個穩定的情緒。不能為眼前的所謂的戰略利益所迷惑,自己將自己的弱點主動暴露給敵軍。”
“如果我們手中的兵力充足,物資儲備數量也足夠。甚至我們手頭上再有三個縱隊預備隊的話,你的想法我會變成現實的。但是按照我們眼下的兵力數量,以及物資儲備數量,我隻能保證我們的戰略目標。”
“王效明那裏不能動,隻要他們還在吉林一線堅持,關東軍就必須要分兵防守吉林,這個全滿洲最大的電力中心。向西可以威脅新京,向東可以與陶淨非與劉長順所部協同作戰,威脅到新京至圖們的鐵路。”
“如果他們撤離吉林一線,關東軍在新京以東的防禦壓力將會大大的減輕。所有的壓力,都會轉向馬春生這一麵,這很不利於馬春生的作戰。既然關東軍守備吉林的獨立第七、第八兩個獨立守備隊,為了阻止他們的攻勢炸開了豐滿水庫,那麼也就說明關東軍的反擊,已經是近在咫尺。”
“這樣,命令他們以一個師的兵力轉向西北方向,繞過吉林一線日軍守備陣地。從九台向雙陽直插過去,切斷新京至吉林的鐵路線,同時威脅吉林守軍的側後方。而他們的主力,避開洪水區繞道蛟河境內,經樺甸從吉林的東南方向繼續向吉林一線發起攻擊。”
“還有老郭,你想辦法從東線配屬的部隊之中,抽調至少一個汽車營調撥給王效明,以加快他的迂回速度。命令劉長順所部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五十七師團給我死死的釘在樺甸東部,策應王效明的迂回行動。並以一部兵力,繞過樺甸東部五十七師團的防區,向輝南、海龍方向展開,保證王效明迂回時的側翼與後方。”
“命令陶淨非,一定要對中朝邊境進行嚴密的封鎖。如果日軍從朝鮮軍調集援軍從間島省地區增援關東軍。就是他們所部全部打光了,也要將日軍的援軍給我死死的拖住,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入東北。”
“告訴陶淨非,他的作戰地域不僅僅是間島省。在必要的時候,他們可以跨越邊境進入朝鮮境內作戰。一切以打成總部的作戰要求,為主要目標。不要受到地域上的限製,更不要受到其他方麵的影響。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封鎖通化以北的中朝邊境。讓他們怎麼有利,就怎麼來。”
“你告訴馬春生,如果他不想做這個縱隊司令員,就自己把位置交出來。如果再對總部的命令陽奉陰違,找種種借口為自己開脫,那就讓他自己將行李卷收拾好,滾回他的軍分區去做司令。”
“作為一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員,對上級的命令尋找借口百般開脫,這還像是一名軍人嗎?難道我們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就單單是為了基層幹部戰士製定的?他馬春生就可以例外,不服從命令?”
“嚴格服從上級的命令,這不僅僅是紀律上的要求,還是體現一支軍隊是否有戰鬥力的根本。總部讓他控製進攻速度,放慢進攻節奏,都是有總部的考慮。如果他不能服從命令,無論他再能打,這個縱隊司令員當的也是不稱職的。”
“我這個人的態度很明確,不換腦筋就換人。他馬春生如果在對總部的命令推三阻四的不執行,就讓他將部隊交出來。抗聯不是那些軍隊,個人的意誌就是全軍的意誌。我們是一個整體,不是那種各自為戰,自己的目標就是全軍目標的軍隊。”
“在和他強調一遍,此次作戰的目標是西滿不是新京。如果他不能貫徹總部的作戰意誌,那麼總部不是換不了他的。地球離了誰都能轉動,總部離了他馬春生,一樣能選出人來指揮部隊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