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十二吐方向打來原本就瞄準這個高地的炮彈數量並不多,隻有區區的八發炮彈。但是這八發炮彈,再加上一枚驅趕坦克卻打偏的炮彈,總共九發炮彈也足以覆蓋這個東西寬不過十餘米,南北長不過五六米的,實際上不過是草原地帶特有一處小高崗。
與其說是高地,還不如說就是一個大土包的這個小小的高崗。伴隨著短短時間之內落下的八發炮彈先後爆炸,整個高崗上被炮彈掀起的塵土徹底的覆蓋。待塵埃落下之後,這個高崗上已經再也見不到一個活人。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一具。
實際上按照這個高崗上日軍軍官以及士兵應該有的軍事素養,並不是逃不過這一劫。而且在守軍炮兵已經出現的時候,他們最應該做的就是立即撤退。因為一旦有炮兵的出現,他們所在的這個小高崗就是最明顯的目標。
但作為這裏最高指揮官的鬆田岩不顧危險,非但沒有下令撤退,還在拚命的督促部隊進行後續進攻。又有誰膽大包天敢下令撤退?隻顧著因為自己的心血全部白費,而且因為當麵的對手過於工於心計,給他的作戰計劃重重的一擊,而就差沒有拚了自己老命,親自上前發起攻擊的鬆田岩大佐那裏想到撤退的事情。
再加上守軍炮火轉移的速度過快,也沒有給鬆田岩和他的部下留下多少反應的時間。很多時候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太過於自信無異於倒黴的將會是自己。此刻想算計守軍的鬆田岩反倒是被守軍給算計了,而且這個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無法曾受的。
鬆田岩大佐那個無差別火力覆蓋的毒計,與他本人一起最終灰飛煙滅。他算計著人家,卻沒有想到人家也在算計著他。人家雖說是無意加上有意的算計,但也讓他的苦心終成一場空,還搭上了自己的老命。
隨著這位不惜以師團參謀長的身份,親自來到十二吐一線督戰的大佐屍體被炸成零部件。最高指揮官即在預料之外,但其實也算是在預料之內的陣亡。再加上那位掌握了二十三師團手中目前最強的突擊力量的生駒林中佐一意孤行不配合,直接導致了日軍在十二吐方向的反擊最終失敗。
好的開端,往往大部分預示著會有一個好的結局。同時壞的開端,同樣會經常讓噩夢一直伴隨到所有事情的結束。雖說一次戰鬥的失敗,並不能意味著整個戰役的失利。但很多的時候第一枚骨牌的倒下,就會向多米諾骨牌一樣,會成為整個失利的開端。
十二吐一線日軍攻擊的失利,直接導致了二十三師團這次拚死一搏的反擊全麵失利。而二十三師團的全麵反擊失利,並最終全軍覆滅也導致了日軍在此次整個反擊行動之中,失去了最關鍵的一環。
二十三師團在此次反擊失利,就像美洲那隻改變了全球氣象蝴蝶的翅膀一樣,引發的後果對於關東軍來說絕對是災難性的。鬆田岩對十二吐一線的絕死一擊最終失敗,再加上隨後坦克戰之中,第三戰車聯隊的全麵失利。
整個二十三師團在十二吐一線投入的兵力全軍覆滅,成為引發整個後來被譽為關東軍最大一場災難,直接導致了關東軍在未來徹底喪失了對抗聯全麵反擊能力的這次失敗的那隻蝴蝶翅膀。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並不是此刻因為下山小便而逃過一劫,此時正在因為守軍炮兵的反擊,而指揮自己的坦克聯隊正全力後撤。以及正手忙腳亂應付當麵還在拚死衝鋒,有些地段已經有日軍小部隊突破最後三十米火力網的封鎖,衝進自己陣地的祁誌標沒有想到的。
那邊祁誌標一方麵組織火力對還不知道哪位給自己部下下了死命令的師團參謀長,此時靈魂與肉體都已經回歸他們所謂的天照大神的懷抱。還在不顧傷亡在玩命發起攻擊的日軍進行攔截。一方麵抽調手中最後的一個排的機動兵力,正在將滲透進日軍陣地的小股日軍驅逐出去或是徹底的消滅。
而這邊之前沒有預料到對手的那種大口徑反坦克炮,在七百米之外依舊有巨大殺傷力。盡管守軍的這些讓他印象深刻的炮兵對坦克聯隊的炮擊隻進行了三分鍾,而且射擊的精度隻能用差強人意來形容。
但是在淬不及防之下,卻還是有兩輛九五式坦克,九七式坦克、九四式裝甲車各一輛被擊毀。盡管被命中的坦克不多,但是隻要是挨上一發的坦克徹底的被擊毀。尤其被稱之為豆坦克的九四式裝甲車,被整個炮彈炸飛了足足有幾米遠。
此時正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而在指揮自己的坦克聯隊全速後撤的生駒林中佐,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思去關心那位大佐參謀長究竟成了什麼樣子。更沒有心思,去關心前邊的戰況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鬆田岩大佐的垂死攻擊,到底有沒有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