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岩太過於自信了,他算計到了一切,卻沒有算計到抗聯在十二吐一線不僅配置了炮兵,而且不算八二和六零迫擊炮,野炮和戰防炮加在一起就足足有八門之多。等的就是他們靠近三十米之內,部署在後方的重炮無法再進行任何的火力覆蓋這個時候。
當日軍冒著守軍劈頭蓋臉手榴彈,不顧傷亡的拚命衝到三十米距離的時候,一發紅色的信號彈從守軍的陣地上騰空而起。隨之這發紅色的信號彈出現,一陣密集的炮聲從守軍身後的二道防線響起。
與炮聲響起的同時,還有一種古怪的槍聲。而這種槍聲,在密集的槍炮聲之中顯得異常的獨特。從槍聲來判斷,口徑至少在十五毫米左右。而與此同時在守軍陣地上也響起了密集的槍聲,迫擊炮彈也不顧傷到自身,也落在日軍的攻擊線上。這次不僅僅有小口徑的迫擊炮,還有八二迫擊炮。
當炮聲一響起來的時候,剛剛還自信滿滿的鬆田岩立即發現自己上當了。守軍的炮兵打的是如此的準確,明顯早就已經標定好目標。在守軍陣地前五百米處的十二門山炮和步兵炮,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不是被直接掀上了天,就是連人帶炮一起被打成了馬蜂窩。
甚至被那種大口徑機槍擊中,引起殉爆的炮彈,將已經沒有炮兵操作的火炮,連同身邊炮兵殘缺不全的屍體,一起被炸成了一堆誰也分不出來的零件。十二門山炮和步兵炮,沒有能打出一發炮彈,就全部完蛋。
很明顯,守軍的炮兵超額完成了任務。沒有用祁誌標給的五分鍾,隻用了三分鍾,就像打靶一樣將日軍的這十二門火炮,一門門的掀上了天。尤其那挺獨自對付中間最突出的四門四一式山炮的雙聯裝十四毫米高射機槍,根本就沒有給兄弟部隊來自己飯碗裏麵搶食的機會。
利用自己的高射速,大穿透力,遠遠超過幾乎這個時代所有機槍的殺傷力,兩分鍾之內,將四個炮兵陣地全部搞定。那個求戰心切的排長,為了不讓身邊那兩個虎視眈眈的家夥來搶自己的盤中餐。在機槍上直接掛的是專門打裝備了裝甲的飛機,與對付輕型裝甲目標的穿甲燃燒彈。
日軍雖說用沙包和汽油桶破片為自己的炮兵構築了簡易的工事,火炮自身也將用來仿製破片殺傷的擋板。別說這些東西並不是真正的裝甲,就是目前日軍坦克標準裝甲,在五百米之內,也無法抵禦十四毫米機槍發射的穿甲燃燒彈的威力。
無論是日軍火炮還是炮兵,隻要挨上一發沒有不倒黴的。更何況這小炮一樣的彈藥,射速高達每分鍾六百發,比日軍製式的大正十一年式和九二式重機槍的射速還要高。三百米內對合金裝甲的穿甲厚度,在二十毫米以上。
這種機槍使用的彈藥,是蘇軍在二戰前設計的。而在正在與德軍坦克激戰的蘇軍之中,這種彈藥是反坦克槍的專用彈藥,專門用來打坦克使用的。日軍用簡易沙包和剖開的汽油桶構築成的簡易工事,哪能抵擋的住?當時就連炮帶工事,外加上炮兵一起被打成了馬蜂窩。
而這些大威力的穿甲燃燒彈,在將日軍的炮兵工事連同火炮和炮兵一起打成蜂窩煤的同時,又捎帶著將日軍就堆放在火炮附近的炮彈打爆。殉爆的炮彈,則給日軍的炮兵陣地帶來了二次的殺傷。其最後的境地,比挨上實打實炮彈的其他炮兵陣地還要淒慘的多。
從望遠鏡中看到自己炮兵陣地淒慘的樣子,耳邊聽著前邊炮彈的殉爆時候劇烈的爆炸聲,以及引起的衝天濃煙的鬆田岩,此時卻是明白了。守軍之前之所以對攻擊部隊的攻勢,一直沒有還擊,就等著三十米距離之內自己重炮無法提供火力支援,保證其炮兵可以不受任何幹擾的打掉自己那十二個炮兵陣地。
如果在三十米之外他們開火,自己部署在後方的重炮第一時間就可以將他們的炮兵陣地給連鍋端了,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機會。而現在,自己苦心謀劃的計劃反倒是被他們給連鍋短了。
自己眼前的這個對手真的是好深沉的算計,好膽大的戰術,好毒辣的手段。換了任何一個人,恐怕也不敢運用這樣的戰術。但是他卻賭贏了,自己卻是輸掉了最大的本錢。大意了,太大意了。
看著自己那費勁了心思,用了數百發的炮彈送到前麵,原本準備用作奇兵的十二門火炮。在淬不及防的情況之下,一門門的被還原成了零部件。十二個成交叉部署的炮兵陣地,在短短的三分鍾之內全部被摧毀,讓鬆田岩幾乎是欲哭無淚。這下子如果生駒林的坦克聯隊還是繼續在那邊養神的話,他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