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輕武器彈藥,因為日軍戰鬥之中秉承著一貫的精細,除了重機槍子彈是前沿最急需的之外,其餘的還沒有來得及送上去而已。裏麵的炸藥,是二十八師團在必要的時候,準備用來炸掉鬆花江鐵路橋的。
在眼下自己急需的炮彈沒有,有炮彈儲備的自己卻是沒有火炮。三八式步槍和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彈藥的數量倒是不少,可這些輕裝備在後續的作戰之中,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少?要知道,抗聯再來可就不是這麼一點兵力了。這種情況之下,這個步兵中隊長擔心倒也不算什麼錯。
對於自己部下的擔心,舉著望遠鏡正觀察彈著點的瀨戶啟二少佐,放下望遠鏡一擺手道:“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們的炮彈不足了,但是在江南可還有其他師團的一個炮兵大隊。隻要我們保持通訊聯絡暢通,我們隨時可以通過師團長那邊,要求江南提供火力遠程支援。”
“而且這幫鐵路警察,在江南的德惠境內還有一列鐵甲列車。那裏還有我們二十九師團的一個步兵聯隊,以及其他各種武裝。隻要我們保住鬆花江鐵路橋,他們隨時可以快速的衝過來支援我們。到時候,誰能吃掉誰還不一定。”
既然少佐閣下已經下定決心,這個中隊長自然不敢再有什麼意見。連忙命令通訊兵打旗語,通知那邊正在指揮的偽滿鐵路警護部隊陶賴昭團團長三浦聞多,這位少佐閣下的決定。至於結局會如何,自然就不是他能考慮的了。
盡管這邊瀨戶啟二少佐的命令已經下達,但那邊的三浦聞多並不想一次性將手中的兵力全部壓上。退役之前雖說隻是一個大尉,但畢竟也從軍多年,曾經參加過長城會戰與盧溝橋事變的他也算是實戰經驗豐富。
軍人在戰場上那種特殊的直覺告訴他,對麵抗聯陣地上的沉默,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他懷疑對手是在給自己製造某些陰謀。雖說這裏是一馬平川的地形,但抗聯的陣地上早就被日軍的炮彈炸的坑坑窪窪。這些數量不少的彈坑之中,隱蔽下一些人還是不成為題的。
雖然現在沒有開槍,但是不代表著對手真的已經被關東軍的炮彈給消耗幹淨了。在戰場上,真正的老兵對於炮彈炸點都會有一個相對準確的多的判斷。而這些老兵,在炮擊之中幸存的幾率還是相當大的。
但這邊瀨戶啟二少佐一次次的催促,卻是不能不讓他按照命令行事。自己雖然名義上現在是滿洲國的警官,但按照關東軍的命令,在作戰時候滿洲國境內所有的武裝一切行動都要按照關東軍的命令行事,並要嚴格服從關東軍的指揮,否則一律按照叛變或是敵對行為處置。如果指揮官為日本人,將一律被視為國賊。
所謂敵對行為,就是被關東軍視為敵人。而戴上國賊的帽子,也就成為全日本的敵人。也就是說,無論滿洲國的軍隊還是警察,在戰時不配合關東軍的命令,或是不執行關東軍的指令。無論這名官員是滿洲人還是日本人,都要受到最嚴厲的處罰。
無奈之下,這位三浦三等警正隻能按照那位瀨戶少佐的命令,下令目前集中在側翼的所有部隊全部出擊。同時為了盡可能的分散對手的兵力,他還給正麵的那個中隊同樣下達了全線出擊的命令。
事實上這位三浦前日軍大尉在戰場上的嗅覺要遠比他現在的頂頭上司,要敏感多的多。他在執行瀨戶啟二少佐的命令時候,盡管無法公開對抗,但卻是留了一手。他有意的拉開步兵與騎兵的距離,並將一個步兵小隊和關東軍的那半個中隊扣在手裏麵,沒有全部的壓上。
之前的進攻,他對眼前對手的密集火力可謂是心有餘悸。別看當麵抗聯的兵力並不多,但是火力卻遠遠超過關東軍同等兵力的火力配置。還是第一次接觸自動步槍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在三百米之內居然能夠壓製住輕機槍的步槍。
還有那種抗在肩上就能發射的輕便火炮,居然一次性就在五百米的距離上,炸掉了自己的兩挺九二式重機槍。射程比關東軍對付機槍的利器擲彈筒,可是遠的多了。如果不是自己反應的速度快,利用炮火隨即將這兩門火炮壓製的短暫空隙,將剩下的機槍撤到八百米之外,剩下的四挺重機槍恐怕也很難的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