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陳翰章,他的原有作戰計劃不變。在突破日軍縱深防禦之後,向瞻榆、開通繼續強行穿插。至於乾安境內的日軍,他們手裏不還有十八師的一個團以及一個分區基幹團還沒有用上嗎?讓他留下三師的副師長指揮,就地阻擊日軍反撲。”
“讓他們給二師留下一個坦克營,以及一個火箭炮兵營外加一個工兵營,組成扶餘集群。就地在第二鬆花江東岸繼續向東攻擊,配合正麵發起攻擊的杜開山所部,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擊潰這個二十八師團的抵抗。”
“至於他的主力不要停留,繼續向日軍縱深穿插。告訴他們隻要按照預定計劃,在預定時間之內打到開魯,此戰我們西線作戰就已經是勝利在望。還有讓他告訴那個副師長,隻要堅守住二十四小時,我就給他記一大功。
聽到楊震居然讓王光宇取道外蒙古境內,而在六師趕到之前在乾安境內隻留下一個剛剛升級為主力團的團和一個分區基幹團阻擊乾安境內日軍的反擊,饒是他在穩重也不由的嚇了一跳道:“一號,這個命令您是不是在考慮一下?尤其是讓王光宇指揮的那個支隊,借道外蒙古的命令,您是不是慎重一些?”
“自外蒙被分裂出去後,就一直被蘇聯人視為禁臠。尤其是對我們中國人,進入外蒙極為防範。您要是取道外蒙,避開日軍的防禦力量,從側翼向二十三師團發起攻擊,以達到最大的戰役突然性,這個想法我沒有意見。不過您是不是與那個科瓦廖夫商議一下,盡量爭取莫斯科的同意?”
“否則一旦引起蘇聯方麵的反彈,對於我們來說會相當麻煩的。就算蘇聯人眼下已經是自顧不暇,但我們現在還無法承擔與蘇聯人徹底翻臉的後果。我們一旦強行借道外蒙古,也就意味著和蘇聯人徹底的翻臉。”
“而且那些外蒙軍隊,也不會同意我們借道他們境內。如果遇到蒙古軍隊的阻擊,難道真的讓王光宇一路的打過去?到時候,很可能意味著我們與他們公開撕破臉皮了,這對於我們來說還是弊大於利。一號,我想您還是慎重一些為好。”
“還有,留下二師在第二鬆花江東岸,配合中線的杜開山發起攻擊我沒有意見。但是留下一個剛剛由軍區地方武裝改編過來的團,外加上一個分區基幹團阻擊日軍一個隨時可能東撤的師團外加一個滿編的步兵聯隊,兵力是不是有些過於單薄了?”
“一號,這兩個團一個隻完成了輕武器的換裝,還沒有裝備團屬大口徑機槍和無後坐力炮。火箭筒的配置也隻配到營一級。一個甚至連輕裝備也沒有來得及換裝,還裝備著我們之前進口的波蘭造輕重機槍和步槍,以及我們自己生產的衝鋒槍。”
“兩個團加在一起,所有的炮兵也隻有十二門八二迫擊炮,以及四門九二步兵炮。剩下的還是繳獲的日軍三七平射炮和一些六零炮。而且這個基幹團原本是用來對新區進行守備的,壓根就沒有打算投入一線戰鬥。”
“以這樣兩個團擔任阻擊日軍二十八師團被分割在第二鬆花江西岸的一個步兵聯隊,以及一個隨時可能東撤的五十一師團,是不是有些過於懸殊了?我看是不是讓三師也留下來一個主力團擔任阻擊,比較恰當一些?”
“還有,如果陳翰章所部繼續南下瞻榆一線,那麼留在乾安、前郭以及扶餘境內的部隊還需要一個統一的指揮。要知道加上後續趕到的六師,不算陳翰章帶領繼續南下的部隊,單單就在乾安、前郭一線我軍就有兩個半師的部隊。派人統一指揮,也是勢在必然。這個指揮員,您看選擇誰比較合適?”
對於楊震的強行借道外蒙的想法,郭邴勳很是有些擔心。這幾年與江北打交道的經驗下來,讓他對江北那位領袖的為人已經有了一些了解。他很是擔心,現在視外蒙古為禁臠的那位領袖,一旦得知抗聯強行進入外蒙,勢必會引起他們的強烈的反彈。
雖說西部眼下的戰局對於蘇聯人來說,可謂是相當的不利。但是蘇軍在東部的遠東軍區以及外貝加爾軍區,還有幾十萬重兵。一旦那位領袖認為抗此舉聯有奪回外蒙的意思,恐怕就算他們自顧不暇,但也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而且外蒙軍隊也不會輕易的允許抗聯向他們借道。無論是不想在眼下自己靠山已經卷入一場大戰,無暇東顧的情況之下得罪日本人。還是出於他們所謂什麼民族自尊心來說,都不會允許抗聯進入外蒙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