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楊震看了看聽得很仔細的王光宇,頓了一下後道:“老王,你我是老戰友了。對於你的為人和能力,我很相信。所以有些話,在你麵前我可以直言不諱。說實在你之前在剿匪工作中,做的並不算好。”
“對於剿匪,實際上我們應該更有經驗。匪徒對於我們,遠沒有全麵進攻的能力。他們唯一說依仗的不過是熟悉地形與民情,對我們進行騷擾戰,破壞我們的地方政權建設,為自己生存尋找一個空間。”
“當然也不排除部分的匪徒與日偽軍還有聯係,還在服從日偽指揮,破壞我們的地方工作,為其所謂的反攻創造部分的條件。還在幻想著有朝一日日軍反撲,能夠重新占領這裏,恢複他們往日的生活和榮耀。
“但對於他們來說,無論還聽不聽日偽軍的指揮,現在生存是擺在他們最急需解決的問題。而且其中很多人都在擔心我們的報複,而上山為匪徒的。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命比什麼都金貴。”
“你不覺得這種情況有些類似我們之前的情況嗎?我們當初做的不也是這些東西?隻不過現在整個掉一個個而已。過去追人的,現在是被追。現在被追的,是過去追人的而已。不過相對於那些潰散的偽滿軍警憲特人員,我們這些人被追的經驗更加豐富而已。”
“當然他們也有他們的一定優勢。除了依仗地形熟悉之外,他們還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原來日偽對於農村的控製力也是相當的大。除了城市之外,為了切斷我們的補給線,限製我們的活動區域,日偽在各個鄉村同樣建立有大量的特務組織,並製定了嚴密的保甲製度。”
“在我們還未取得在整個東北戰場上根本勝利之前,這些人依仗原來日偽組織的餘威,在農村甚至在城市還是有一定的控製力的。除了這兩點之外,他們還有什麼優勢?我看什麼都沒有。其所謂的遊擊戰水平,連半瓢水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勉強算一個騷擾戰。”
“老王,論起打遊擊來,他們的那點水平和咱們比可是差的太遠了遠了。遊擊戰,這是咱們的優勢所在,怎麼還能被這些人連半瓢水都算不上的家夥,弄的有些焦頭爛額?這很不正常啊。”
“而且隨著我軍工作的陸續開展以及我們現在在嫩江境內明顯的軍事優勢,敵人對鄉村的控製力也在陸續的下降。否則他們也不會在眼下的情況之下,采取恐怖手段對接近我們的村民進行報複。”
“這些人不傻,他們也知道殺人很多時候隻能帶來極大的負麵影響。這不是在他們占據絕對優勢的時候了,殺了人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現在過多的殺人,隻能讓他們自己暴露,以及更加失去民心。”
“日偽軍中的下級軍官,尤其日軍軍官行事很多的時候往往不計後果。但那些憲兵和特務就不一樣了,這些人可都是有腦子的。他們應該也清楚,亂殺一氣隻能逼著老百姓更加靠近我們的後果。”
“他們對接近我們的老百姓采取的報複心動,隻能說明他們對於鄉村的控製力也在下降。隻能采取殘酷的報複手段,來試圖扼製老百姓靠近我們的趨勢,減緩他們滅亡的速度。而我們要想真正的爭取到老百姓的支持,那就要讓老百姓看到我們除惡務盡的決心。”
“況且,這些人雖說和我們學起了遊擊戰術,但他們有我們當初的生存能力嗎?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依仗日偽勢力作威作福慣了,讓他到蚊蟲施虐、條件艱苦的深山老林、草甸子之中,去過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生活他們能受得了?”
“一個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讓他去啃樹皮、吃草根,他們能長期堅持?我們搞不到糧食,可以餓著肚子堅持,沒有棉衣穿也不放下槍繼續戰鬥,是因為有堅定的信仰,更有抗日到底的決心。”
“而對於這些一群為了自身利益甚至不惜出賣祖宗,現在更是為了某些原因結合在一起的家夥,讓他們吃這個苦,我想如果不是還幻想著有一天日偽軍重新打回來的話,這種日子恐怕他們一天都堅持不下去。去年一個冬天,我想就夠這幫家夥受的了。”
“在沒有野外生存能力的情況之下,他們要想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搶。搶我們的後勤運輸車隊,但更多的是搶老百姓的。我想這幫家夥去搶劫的時候,總不該和我們當初那樣,還會付錢吧。這對於我們來說,在爭取民心方麵可謂是相當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