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楊震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延安,看了一遍機場周邊那幾個月來已經熟悉的黃土。咬咬牙再也沒有回頭,轉身直接上了飛機。隨著楊震的登機,這架C四七運輸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
隨著起飛信號的下達,在六架前天才從東北調過來,才完成轉換訓練,剛剛投入現役準備的P四零式戰鬥機的掩護之下,楊震的專機從跑道上一躍而起後不長時間,便消失在北方的雲層之中。
這六架P四零式戰鬥機,雖是剛剛投入現役。但是飛行員卻都是由原P三九戰鬥機飛行員中抽調經驗豐富的。之所以這麼做,是考慮到P四零戰鬥機的航程比P三九戰鬥機大得多。用P四零式戰鬥機承擔護航任務,要比P三九戰鬥機有效率的多。
而且抗聯空軍在經過試飛對比之後,發現這種戰鬥機比原來自己使用的P三九戰鬥機,以及江北轉過來的米格三戰鬥機,性能優異的多。而且最關鍵的是也皮實、抗造的多。某些方麵雖然不如P三九戰鬥機,但總體性能要好的多。
所以在試飛之後,航空兵的幾個指揮員決定以P三九戰鬥機主要作為防空戰鬥機,以及製空戰鬥機,用來專門與日軍航空兵爭奪製空權。而航程相對較遠的P四零戰鬥機則專門用來護航。
對於航空兵的這個決定,一向主張在作戰之中要有獨立思維的楊震,自然不會過多的參與。所以對於航空兵此次抽調出來給自己護航的戰鬥機,是美國人運來東北不久的P四零戰鬥機。
楊震除了因為P四零戰鬥機如此完成轉換,形成戰鬥力而有些驚奇之外,居然什麼表示都沒有。這一點讓親自帶隊為他護航的戰鬥機一大隊長陳洪濤很是無語,原本興致勃勃的表情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延安返回東北一路上,心情頗為有些複雜,根本就沒有理會有些鬱悶的陳洪濤的楊震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反倒是坐在他對麵的袁芷若和李慧蘭這兩天之中,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朋友。一路上嘴巴幾乎沒有閑著的時候。
最為誇張的是,在延安熟的多的袁芷若,在上飛機後不知道從那裏弄來一包瓜子。兩個女人一邊嗑瓜子,一邊說著悄悄話很是熱鬧。隻不過表麵上看起來談性正濃的兩個女人,內心之中究竟在想著什麼,卻是誰也不知道。
看起來正閉目養神,實際上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楊震,聽著耳邊兩女嘰嘰喳喳的聲音,皺了皺眉頭。隻不過在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又看了裝似親密的兩個人一眼,最終還是沒有出聲製止。
盡管兩個女人的七嘴八舌,讓昨夜並未睡好的他多少有些心煩意亂。不過,看到兩個女人聊的很是開心,楊震還是決定忍受下去。至於兩個女人究竟在聊些什麼,他卻不想去操那個閑心。現在的楊震,對這兩個女人多少有些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楊震現在對於這兩個女人心情也很複雜。盡管在張婷犧牲後,楊震對感情一直都很麻木。但這次從皖南回來,在袁芷若看向自己的眼光之中,楊震卻是感覺到自己貌似發現了什麼。那種目光和張婷當初看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相似。
而李慧蘭,哦,是她現在的名字。與自己的感情糾纏,卻是跨越了整整兩個時空,依舊是斬不斷,理還亂。再加上在津浦路西的那一夜的迷情,讓楊震對她的感情卻是相當的複雜。但要說楊震想要撿起那段曾經已經遺忘了的感情,卻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兩個女人,兩段不同的人生。再加上已經犧牲的張婷,原來一向感情世界很單純的楊震,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感情世界變得複雜起來。再想想中央對於自己感情生活上的態度,楊震卻是隻能無言的搖頭苦笑。
看著機窗外的白雲,以及眼前兩張豔若桃花的臉,楊震此時心中想的更多的卻是已經犧牲的張婷。想起自己與張婷相識以來的種種經曆,楊震微微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虧欠張婷太多、太多了。現在想要彌補,卻是伊人已經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楊震這聲歎息雖然聲音不大,但就坐在他對麵的兩女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看著楊震望向機艙外的臉上,顯得有些失落的樣子。盡管不知道他內心中究竟在想著什麼,但袁芷若的心卻被這聲歎息給弄得沒來由的一痛。
現在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為之服務的這個年輕首長心中想什麼的袁芷若,雖然並沒有猜出楊震這聲歎息的真實意味。但這聲輕歎中的酸楚,她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出來了。讓袁芷若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揪一把一樣,相當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