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偶爾楊震會抬起頭,在略微有些失神的凝視一會睡夢中的李慧蘭後,又將視線轉移到地圖上。李慧蘭身上的那種即陌生但卻又偶爾流露出的熟悉感,讓眼下稍微有些空閑,可以想些別的事情的楊震,心中多少有些雜亂。
之前感覺隻是樣子像而已,但隨著接觸越多楊震心中那種熟悉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這個李慧蘭不僅是相貌相像,就連神態居然也有七八分相似。如果把李慧蘭的頭發留長,再略微年輕一些,活脫脫就是當年自己的初戀情人樣子。
看著睡的很香甜的李慧蘭,楊震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有些胡思亂想了。這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但長的相似並不代表就是一個人。人家現在在後世消消停停做她的少奶奶,怎麼會跑到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
隻是在心中一再告誡自己,但楊震卻是依舊克製不住自己的念頭,不時的轉過頭卻看這個既讓自己感覺熟悉,但又極為陌生的女人。半個小時過去了,當楊震看到手中一片空白的地圖時候,才發現以往做事向來幹淨利落的自己,此次的工作業績居然為零。手中握著的紅藍鉛筆,居然就那麼一直握著。
搖了搖頭,楊震沉下心思,不敢在去看李慧蘭,強行將思緒拉了回來放到了地圖上。隻是心魔一旦有了,想要再克製卻是相當困難的。饒是楊震自認為意誌如鋼。但卻是總是難以克製。畢竟初戀總是最讓人難以忘記的,尤其是一同走過了人生中最美好六年的生涯。
前後兩世都是軍人出身的楊震自認自己不是那些無病呻吟的情種。但讓他在心裏麵,將整整六年的時間徹底的忘記,卻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初戀分手後,楊震一直到來到這個時代,都沒有再與任何的女人談過戀愛。
好在楊震的尷尬沒有持續多久,便被返回的葉超和李明博打斷。看到李明博回來了,在他們張嘴要說話之前,楊震指了指熟睡中的李慧蘭,又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後,帶著他們兩個人走到一邊說話。
當走到距離李慧蘭有一定距離,確信說話聲音不會打攪到她休息後,楊震才開口看著臉上多少有些尷尬的葉超道:“怎麼樣,這麼長時間有沒有什麼收獲?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戰果如何?
聽到楊震要看戰果,葉超有些羞愧的道:“政委,我們發動了不少戰士去打獵,隻是這個戰果實在有限。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搞到一頭野豬和幾隻兔子、野雞。還不如李排長返回的時候,摟草打兔子弄到的東西多。”
李明博聽到葉超的話,卻是哈哈一笑道:“我說葉科長,你可別這麼說。我們都是受過專門野外生存訓練的,對於怎麼捕獵都是專門和一號學過的。要是弄不到東西回來,回去一號可是要處分我學藝不精的。”
“再說,一號不讓開槍,我們還有手弩,這可是你們沒有的。這玩意,一百米之內可以把汽油桶射一個窟窿。別說獐子了,就是皮厚的野豬,隻要射中要害,也是一發一個。用手弩,可比你們隻能下套子、挖陷阱來的快得多。”
“再說我也沒有搞到什麼東西,不過是幾隻獐子,幾頭野豬和一隻梅花鹿而已。不過要不是一號不讓開槍,我還弄不好真的能弄來一隻豹子。一號,您不知道,我在返回的時候看到一隻豹子。這裏的豹子雖然沒有咱們東北的肥碩,可也差不了太多。”
楊震對於李明博能夠搞回來多少東西,卻好似並不在意。隻是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去將東西送到炊事班去,然後就去休息吧。葉超同誌留一下,我還有事情和你商議一下。”說罷,楊震將手中軍部的電報遞了過去。
葉超接過電報仔細看了一遍之後,臉色卻是突然之間顯得有些蒼白。很明顯,電報上的內容對他的打擊不小。在部隊基本上已經脫離了險境的情況之下,還丟了一個團政委、一個副團長,還有損失了將近一個連的兵力,這無論如何也不能用大意兩個字搪塞。
看著麵色多少有些顯得蒼白的葉超,楊震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要追究什麼責任,也不是懷疑某一個人。但這件事情的確有些蹊蹺。這些雜牌武裝,為什麼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原因,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但我想知道的是,這個張濤怎麼樣,人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