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秋說的那種大威力手榴彈,都是老兵出身的這些警衛排戰士自然都知道。那種手榴彈你的臂力要是不夠,不能扔出三十米那還是想都不要想了。以免誤傷自己,以及連累你的戰友。
不過警衛排都是老兵,將手榴彈投擲出三十米的距離自然不在話下。而在隧道這種相對封閉的環境之下,也是這種大威力手榴彈發揮威力的最佳場所。所以對於吳德秋的這番感慨,所有的戰士都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
隻是可惜,日軍留給他們感觸的時間並不多。當戰士們剛剛按照吳德秋的戰術安排,重新調整好部署之後,日軍新的一次攻擊又開始了。這次日軍調整了戰術,將散兵線拉的很開不說,還發起了波次攻擊。
隻是在隧道這種寬度有限的地方,你的散兵線拉的再開又能有多開。而且無論你散兵線拉的多開,想要奪回那間作為會議室的房間,救回自己的長官也必須通過麵前這道已經成為所有日軍生死線的鐵門。
這道平日裏可以容許兩輛卡車並行,看起來寬敞有餘的鐵門,眼下卻成為了收割日軍生命的地地道道的鬼門關。盡管敵軍的火力密集度,已經遠不是之前可以相比的。但是排槍的射擊加上輕機槍準確的點射,和手榴彈的狂轟濫炸,卻依舊讓發起進攻的日軍傷亡慘重。
在又猛攻的一個小時,付出了近百人的傷亡後,指揮攻擊的日軍指揮官再也沉不住氣了。按照眼下一個小時百餘人的傷亡速度,再這麼打下去用不了多久。眼前這些整個東寧要塞群日軍,僅剩的殘兵敗將就會硬生生的被這麼給消耗幹淨。
看著自己在關內戰場之上曾經橫衝直撞的部下,一批批的猶如飛蛾撲火一般被那道鐵門吞噬著,以及近三個小時激戰後那道鐵門外已經堆積成一座小山的屍體。聽著傷兵痛苦的呻吟,以及陣亡日軍士兵身上流出的將大片的地麵染紅的鮮血。
因為出去小便而逃過一劫,眼下因為軍銜最高而受命指揮整個東寧要塞群內,三個日軍係統最後殘部的第十一師團高級參謀古忠海之中佐搖了搖牙。對著身邊的第一國境守備隊作戰參謀今本角一少佐道:“告訴炮兵,下命令開炮。再怎麼打下去,我們就是拚光了也救不回幾位長官了。反倒是這幾百官兵都要白白的葬送在這裏。”
聽到古忠海之中佐的命令,今本角一少佐嚇了一跳。連忙道:“古忠中佐,我們第一國境守備隊的少將司令官閣下,還有留守東寧的的第八師團參謀長、第八師團高級作戰參謀都在裏麵那。
“還有那個大本營的作戰參謀木戶敬中佐,他身上可是帶著侯爵的爵位。而且他的祖父和外祖父是誰,你也清楚。這一炮下去,這些長官可就都一個救不會來了。這個後果你可要想好了,不說別的,那個木戶侯爵如果真的死在這裏,他的家族是不會放過您的。”
“據我所知,這位身為獨子的木戶侯爵,身上可是背著兩個顯赫家族的繼承權。他的祖父是侯爵,他的外祖父可是公爵。還有他的舅舅,現在是海軍中將。其伯父在大本營任職多年,身為少將不說,故舊可是滿帝國陸軍。”
對於今本角一的猶豫,古忠海之中佐搖了搖頭道:“今本少佐,我豈能不知道裏麵人的身份。如果不是我臨時想去小解,我現在恐怕也落在了裏麵。但是今本少佐,如果我們還是按照現在的打法,即便是我們打光了,恐怕也救不出幾位長官了。”
“不到三個小時,我們整整丟了將近三百人。這三百人的傷亡,要是在支那戰場之上,都能打垮支那軍一個旅,甚至一個師的兵力了。要知道,我們總共手頭才六百多人。而這六百多人,是撤入東寧要塞群各個師團和你們第一國境守備隊僅存的精華。要是就這麼白白的拚光了,你讓我怎麼有臉去見第八師團和十一師團的曆代前輩?”
“況且,那些高級軍官都是深受天皇聖恩,獻身給天皇八紘一宇的目標也是應該的。而那個木戶侯爵,既然是大日本帝國的侯爵,一直享受著大日本帝國給予的高官厚祿。他們木戶家更是世代深受天皇恩寵,為帝國奉獻出一切更是應該的。他們能光榮的戰死沙場,為偉大的聖戰獻出自己的生命,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極其光榮的事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