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一支航空兵,最低轟炸機與戰鬥機四六比的估算,那麼他們手中至少還有一百架以上的戰鬥機。如果這個推算準確率在七成以上,那麼剩下的那些戰鬥機在那裏?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正在空襲方正的那二百多架飛機。
率先反應趕過來的遠藤三郎顧不得之前的溫文爾雅,語氣甚至有些氣急敗壞的轉過頭對青木武三大佐的道:“馬上與橋本信秀少將聯係,詢問他那裏的情況。還有,告訴帶領護衛機群的武田金四郎大佐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保護好轟炸機群。”
隻是讓遠藤三郎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通訊參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始終無法與指揮空襲機群的橋本信秀少將取得聯係。而就在急的暴跳如雷的遠藤三郎為橋本信秀少將以及他率領的轟炸機群擔憂的時候,一個更加不幸的消息,將遠藤三郎幾乎徹底的打垮。
齊齊哈爾傳來的大民屯機場被毀,準備執行第二梯隊轟炸任務而集中在大民屯機場的輕轟炸機第三十一戰隊、四十五戰隊,戰鬥機第七七戰隊,在對手突然的空襲之中,損失慘重。七成的飛機被炸毀,飛行員傷亡過半。儲備在機場的油彈全部被毀。
還沒有等遠藤三郎從齊齊哈爾大民屯機場受到空襲,準備作為第二梯隊空襲的戰機損失嚴重的打擊之中緩過神來。一架從方正方向返回的九八式俯衝轟炸機又出現在哈爾濱機場眾人的視野中。
放佛要印證遠藤三郎心中那股子不安的預感一樣,當這架九八式俯衝轟炸機出現在哈爾濱機場眾人視野中時候,已經是晃晃悠悠,渾身上下冒著黑煙,機身右後方的水平尾翼已經不翼而飛。機身上滿是彈孔。降落的時候,已經無法放下起落架,隻能利用還算完好的機腹在機場上迫降。
看著這架渾身上下幾乎被打的稀爛,隻是靠著飛行員嫻熟的飛行技術,以及戰場距離作為出發基地的哈爾濱直線距離並不遠,才勉強飛回來,但實際上已經報廢的飛機。以及從飛機上被攙扶下來,渾身是血的飛行員,遠藤三郎久久沒有說話。這架目前唯一返航飛機的慘狀,以及後續飛機的蹤影不見,已經讓他明白了些什麼。
身負重傷,被地勤人員從飛機上攙扶才勉強爬下來的飛行員一見到遠藤三郎身上的軍銜,不待遠藤三郎開口,連忙搖搖晃晃的立正敬禮道:“將軍閣下,我軍剛一進入方正境內,就遭遇到大批的新式敵機攻擊。”
“那些攻擊我們的飛機,是一種新式飛機。不僅速度奇快、機體堅固可以做大過載機動,而且火力極其凶猛。帝國陸軍航空兵的九七式戰鬥機和九五式戰鬥機,在空戰之中幾乎沒有任何的還手餘地。”
“而且敵人極其狡猾,采取空中設伏的戰術。等我們剛一進入方正境內,大批敵機突然從高空撲下,利用其強大的火力,對我們的機群編隊實施攻擊。我軍淬不及防,首輪交戰便損失三分之一。在後續的交戰之中,由於飛機性能全麵處於劣勢,一直都在被動挨打。在敵軍的拚命攻擊之下,我們的轟炸機群甚至連投彈的機會都沒有。”
“請求司令官閣下立即派出支援部隊,否則橋本少將他們支撐不了多少時間。敵機的性能遠遠超過我們,在空中我們是跑也跑不過,打也打不過。如果再不出動援軍,橋本少將恐怕是凶多吉少。”
說到這裏,這個飛行員從身邊的挎包內掏出一個照相機交給遠藤三郎道:“司令官閣下,這是我已經陣亡的投彈手,在陣亡之前交給我的。此次敵軍參戰的幾種我們從未見過的飛機,已經被他拍了下來。他拜托我轉交給上司,希望能夠找出對付這種飛機的方法。”
“我正是為了將這份重要的情報送回來,才沒有下定決心與橋本司令官閣下一同殉國,以報聖恩的。現在情報已經送到,對於我這種戰場脫離有損皇軍威嚴的事情,還請司令官閣下重重的責罰。”
本身已經是身負重傷的這位飛行員,在做完這番彙報後便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番昏迷了過去。看著這個身負重傷的飛行員,和已經從飛機上抬下來的他的乘員機組,還有那架幾乎被打爛的九八式俯衝轟炸機,原本還能沉得住氣的遠藤三郎的麵色一下子變得異常慘白。
麵對眼前的事實,一個不期而遇的想法湧現到了遠藤三郎的腦海之中:“敗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敗了。完了,這下子除了駐朝鮮境內還有少量的幸存之外,關東軍航空兵團最後一點有生力量全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