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開山沒有看走眼,這個家夥絕對是一個天生的遊擊戰人才。而且難得的是還讀書、識字。楊震對這個人很是喜愛,便從杜開山手中要了過來。隻不過按照總部的要求,這樣的一個人還需要進行一下政審。楊震也就沒有給他安排位置,先給他發了一身軍裝後,臨時編入警衛連。準備等返回總部,交給社會部審查後,調他去直屬偵察營。
張子雄就在楊震坐車後邊的一輛車上。戰鬥打響的時候,雖然是在夜間,但這個家夥憑借著在山林中那種天生的感覺和精確的槍法,將手中的那支四四式騎槍使的幾乎是出神入化。
山林中的偷襲者要麼不露頭,但凡隻要一開槍還沒有等他換一個地方,這個家夥已經一槍招呼過去。戰鬥中,他開槍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幾乎是槍槍咬肉。
他雖然總共開了十幾槍,但是倒在他的槍口之下,卻足足有六七個人之多。在反擊的時候,他的嗅覺簡直比獵犬還靈,對手兩翼有多少人,他估算出來幾乎是八九不離十。
等那些偷襲者被押下山的時候,那個帶頭的人還在狡辯,試圖找借口為自己開脫的時候。本來在戰鬥結束後,抱著槍閉目養神的張子雄在聽到那股子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盡管與一年多前在抗聯時候風餐露宿,吃不上飯是經常事的時候相比,現在的也勉強算的上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的人整個比在八軍的時候胖了一圈,樣子也有了些改變。但張子雄卻是仍舊準確的辨認出他的身份。
那個家夥喋喋不休的在和警衛連長解釋,自己隻是一股在戰場上被打散的散兵。跑到這裏,隻是想搞點吃的,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當初當這個偽滿森林警察中隊長也是被逼無奈時候,身邊傳來的一句冷冰冰的聲音:“王子華,你還有你的這些拜把兄弟還認不認識我?”
聽到身後冷冰冰的聲音,這個剛剛還在狡辯的家夥不由的一愣。當轉過頭來看清楚說話的人時候,卻是當場便嚇得小便失禁。雖然是漆黑一片的夜裏,但在車燈的照射之下,他還是清楚的認識到說話人的身份。
在認出這個人的身份後,知道今天不可能善終的王子華當場便癱軟在地,心中不禁的暗自叫苦:“怎麼會遇到這個人?他不是死了嗎?日本人不是將他舅舅一家也都殺了嗎?可他怎麼還活著?”
看到這個家夥被自己喊出真實身份後,當場便嚇癱在地,小便失禁的醜樣後。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二話沒有說,打開槍上的刺刀就要捅下去,將這個與自己又殺父之仇家夥結果掉的張子雄,卻被警衛連長一把給拽了住:“張子雄,你要幹什麼?你現在是正規軍人,不是散兵遊勇了,要注意紀律。”
聽到連長的訓斥,張子雄看了看癱倒在地的王子華,咬咬牙放下手中的槍,幾步正向電台機要人員詢問電台有沒有受到損失的楊震身邊道:“首長,這些襲擊您的人不是偽滿軍警,他們大部分都是抗聯八軍的叛徒。”
“那個帶頭的,原來是八軍三師的主力連長王子華。他是三師師長王自孚的親信和心腹,也是他的把兄弟。偽滿康德四年,帶領他的部隊隨同三師師長王子孚一起在勃利通天溝投敵。”
“八軍政治部劉曙華主任趕去勸阻,被王自孚淩遲殺害的時候,就是被這個家夥親自動刀率先割下劉主任的舌頭,並親自操的刀活活碎剮的。家父也是被他剜掉了雙眼後,又被剖心挖肝後殺害的。他還派出好幾批的人,到處的追殺我。他化成灰,我都認識他。”
楊震看到張子雄說這番話的時候,通紅的雙眼,又回頭看了看身份被揭穿後癱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王子華,略微沉思一下後對身邊的作戰參謀道:“你去審審他,看看小張說的是不是實情。如果是實情,就地槍決。還有,讓小張辨別一下,俘虜中有多少抗聯的叛徒,所有的叛徒一個都不要留。”
聽到楊震的這道命令參謀有些猶豫道:“一號,是不是將這些人交給軍區社會部?咱們部隊對叛徒和偽滿軍警俘虜是有政策的。要是隻經過短暫的審訊,便輕易的處決,這是不是違反我們的紀律和政策?”
“還有我們還不清楚,潰散到這一帶的日偽軍散兵就這些,還是他們隻是潰散的日偽軍中的一部分?敵情不明,您停留在這裏太長的時間,很不安全。是不是將他們移交給下麵的部隊?我們不太適合停留在這裏太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