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司令員超編配備幹部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為了戰時擴編部隊容易。那也就意味著司令員心中應該還有一個第三縱隊的編製。原因很簡單,一個縱隊下轄三個旅已經是極致了,再多就弄不好就會出現指揮不便的情況了。尤其是我們部隊現在已經熟悉三三製的形勢之下,總部是不會讓一個縱隊的編製過於龐大的,”
“而將你放到與日軍作戰的第一線,如果司令員真的決心以旅團為建製部隊參加輪戰的話,在不動用縱隊一級指揮機構的情況之下,以你的資曆和能力完全可以指揮其行動。所以我想你的這個調動,司令員應該有一個其他的想法。弄不好,你就是司令員心中的第三縱隊司令人選。”
對於陶淨非的判斷,杜開山搖搖頭道:“我倒是沒有想的太多,我就感覺是司令員這次將我們倆調到軍分區,恐怕應該是因為我們在佳木斯戰役的時候,擅自違令出擊的處罰。可我就有些想不明白,咱們在之前作戰時,也沒有少幹這種事情,怎麼司令員這次會這麼光火?”
杜開山的疑惑,陶淨非笑了笑道:“你呀,擱那摔倒都不知道,還有心思在這裏生悶氣?我們之前雖然有過一些違反命令,擅自出擊。但那是在整體作戰,沒有脫離司令員的既定計劃。”
“也就是說我們之前雖然也有過違反紀律的事情,但那是在大的框架下。也就是說那些都是戰術上的問題。這次我們將密山一線之敵丟在腦後,把正攻擊佳木斯一旅的側翼都暴露給了密山一線之敵,擅自出擊富錦,犯得可是戰略性錯誤。”
“我們這次可以說打亂總部的整體部署,司令員不發火那就怪了。這次調到軍分區工作,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司令員這即是給我們的處罰,又是給你一個機會。既要讓我們明白他的底線在那,又要隱藏起他真實的意圖。”
陶淨非正想說下去的時候,去買菜取酒的警衛員回來了。為人很謹慎的陶淨非在警衛員進來後,立即把嘴閉上。直到兩個警衛員將酒菜布置好了,轉身離開,他在給杜開山的茶缸倒滿後,才繼續自己的話題。
陶淨非的這個看起來很有道理的判斷,讓不知道陶淨非的判斷已經非常接近楊震真實意圖的杜開山有些不相信的道:“司令員的思維曆來像是天馬行空,咱們也猜不透也就別瞎猜。司令員將咱們調離野戰軍,懲罰的原因肯定是有。至於有沒有別的想法,咱們猜不透也就別猜了。你的那些判斷是真是假,等到時候就知道了。”
說到這裏,杜開山舉了一下斟滿酒的茶缸道:“老陶,你放心。不管你的判斷是真是假,我不會因為情緒上的事情耽誤工作的。情緒歸情緒,工作歸工作。我這次奉命組建新的分區,手下可以說沒有老底子,幾乎全部部隊都要新訓。”
“我這次和那兩個縱隊司令比比。給我幾個月的時間,我要在四分區重新帶出一個三旅來。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我看究竟是他們帶兵能力強,還是我杜開山帶兵能力強。我就不信了,一樣的兵,憑什麼我的獨立團就不如他們了。這世上隻有不會用兵的將,沒有不會打仗的兵。”
說完這番話後,杜開山卻是將目光看向了陶淨非,有些不舍的道:“老陶,我也並不是完全不服氣。我實際上最舍不得是跟你分開。自從三旅的前身三團組建的時候,我們就一直是搭檔。這麼長時間了,我們相互配合的一直相當不錯。這猛不丁的一分開,可真舍不得。”
聽著杜開山說後麵這句話的時候,極為不舍的語氣,陶淨非抿了一口杯中酒後,笑道:“老杜,我就欣賞你這副不服輸的脾氣。你這次組建四分區,好好幹,一定要超過他們。到分區工作,我們不能自己就覺得矮人一頭。什麼地方武裝,野戰軍,不都是抗聯的部隊嗎?”
“至於我們兩個,雖然不總在一起了。但不是都還在軍區工作,隻要我們沒有犧牲,以後經常還是有機會見麵的。更何況,以後我們又不是沒有在一起合作的機會了。沒準哪天形勢需要,又把我調回去給你當政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