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清、依蘭、勃利北部,饒河西部地區位於現在是我軍與日軍對峙的一線。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內,很有可能會成為我軍與日軍拉鋸的主戰場。如果放任這些居民留在當地,一是即便種了莊稼,在戰火之中也很難有收獲。今年作為我軍與日軍主戰場的湯原南部幾乎是顆粒無收的現狀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另外,我們不遷移這些人口,日軍一旦北上,為了切斷我們的兵員補充,以及為了困死、餓死我們,也會將這些人口南遷,甚至是屠殺掉。日軍一向為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經常動用屠殺手段鎮壓對其進行抵抗的地區。”
“這種情況在關內很普遍,在我們抗聯的各個遊擊區也沒有少見。當初在五道嶺子鐵礦,張婷曾經和我說過一句我至今難忘的話。日軍在南京的作為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為了鎮壓群眾對抗聯的支持,抗聯遊擊區內的百姓經常被一條溝一條溝的殺絕。”
“整個抗聯遊擊區有多少人家被殺絕,全部都被殺光的村鎮有多少,恐怕再也難以統計清楚了。當我們麵對的是一支為了鎮壓反抗,不擇手段經常以屠殺作為主要手段的禽獸軍隊時,為了避免這些百姓同樣遭到日軍很可能存在的大規模屠殺,將其遷移到較為安全的江北地區,還是很必要的。
“而且就算日軍為了所謂的統治而有所顧忌不這麼做,,那麼在遍地戰火的情況之下,這些位於戰區的百姓生活也會極為艱難,甚至是很難的生存下去。與其放任其或是被屠殺,或是自生自滅,還不如北遷為好。”
“將其北遷,即是對他們的安全負責,也是為了保證我們短時間之內的兵員補充。按照這個思路,這個一分區司令員的責任很重,因為他要訓練的不僅僅是幾千人,而是幾萬,甚至十幾萬。”
“劉長順與王光宇、杜開山相比,穩重勝之,但靈活性卻顯得不足。縱隊司令員是負責一個方麵作戰的指揮員,缺乏靈活性這很難勝任。而他的性子穩重,對於組建並訓練這個全軍總預備隊的工作來說還是很恰當的。”
讓李延平吃驚的不是楊震對劉長順的評價,而是他這個構思。原本李延平以為楊震以解救的勞工中不適合參軍的人以及勞工家屬,組建這個什麼生產建設兵團隻是負責開荒種地,供應軍區機關、部隊所需的糧食以及生活物資,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組建民兵部隊參戰。
人員的規模也就是被杜開山強製北遷的依蘭北部居民,和之前北遷至蘿北境內的湯原居民為主。那裏想到楊震卻是不僅僅是準備以現有人員為基礎,甚至還要將於日軍交界地帶的所有居民全部北遷。按照這個數字,再加上原有人數可不是幾十萬那麼簡單,足足有上百萬的人口。這麼大規模的遷移這要涉及多少事情?
想到這裏,李延平突然想起在安置依蘭北遷居民,以及戰前為了堅壁清野將湯原地區居民北遷的時候,集中了全軍幾乎所有在短時間之內沒有作戰任務的部隊,集中在蘿北、鶴立北部,綏濱西部地區蓋了大批的房子。超過了需要安置人口所需的幾十倍。雖說磚瓦房子蓋不起,但東北地區特有的土坯房子還是建設了相當大的一個數目。
在生產建設兵團剛剛開始組建的時候,他還專門交待兼任兵團司令的彭定傑,今年生產建設兵團的任務除了在已經開墾的熟地上種植生長期短,早熟的糧食之外,主要就是在蘿北、綏濱、鶴立地區開墾荒地,建設房子。能開多少就開多少,房子能建多少就建多少。這個數字是不受限製的。
甚至為了保證對荒地的開墾,還專門從江北進口的糧食中抽調將近三分之二,作為口糧。自己當初還和他開玩笑說,他蓋這麼多的房子,開墾這麼多的荒地,是準備給每一個戰士都找一個媳婦,準備升級當集團軍司令了。現在想起來,他早就已經有了這個設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