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電報是昨天政委接到的,我今早上剛剛看過,隻是還沒有來得及找你談話。對於你這樣的軍事奇才,留法的高材生。現在又身居軍區參謀長的這樣一個極為重要的職務上,事實上的軍區第二軍事主官,中央會不仔細調查你的背景?”
“老郭,你現在已經是中央任命的東北局委員、軍區黨委常委,也就是說你現在和我們都要一樣的受到黨的紀律約束。而且你要是犯了錯誤,除了中央之外,就是我這個軍區第二書記都沒有權利撤換你。”
聽到楊震所言,郭邴勳同樣搖頭苦笑道:“司令員,這變化的也太快了吧。我還以為我的那個黨員身份得隱瞞一輩子,那裏想到這麼快就被中央給查出來了。不過司令員,即便這樣,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由我來做。既然這個想法是我提出來的,還是由我善始善終吧。”
郭邴勳的堅持,讓楊震搖頭不語。站起身來,楊震有些煩躁的走到房門前,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良久才轉過頭對著知道了郭邴勳真實身份後,吃驚不小的陳泊與陳龍道:“你們今後要密切的配合參謀長。”
“不過參謀長日常事務繁多,眼下全軍又麵臨大規模的擴編,精力有限。你們要多負一些責任,遇事自己多琢磨一下,不要太牽扯參謀長的精力。”楊震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這番話實際上已經默許了郭邴勳由他出麵牽頭。
送走陳泊二人後,楊震沉默了一下後,轉過頭對郭邴勳道:“老郭,事情都處理幹淨了?他走的時候,沒有遭受什麼痛苦吧。”
什麼事情,楊震沒有說。他是誰,楊震更是沒有提。不過雖然沒有提。但他相信與自己已經是心靈相惜的郭邴勳會知道自己問什麼的。倒也不是他鼓弄玄虛,是他實在不想提那個人的名字。
郭邴勳聞言點了點頭道:“處理完了,已經下葬了。陳泊做的很幹淨,一針大劑量海洛因打下去,沒有讓他遭什麼罪。他毀在了毒品上,最終也死在毒品上。這麼處理,也算是他自己種下的因,自己又咽下了果。”
“臨走的時候,他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他說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格說對不起,知道你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他。盡管他說出知道你不會再原諒他,但我看的出來,他內心仍舊希望再見你最後一麵。”
“他知道你不會再見他,他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但如果有來生,他還是要做你的部下,跟著你打鬼子。”
“這些天就算陳泊照顧他的毒癮,一直按照他需要的用來,提供了一些方便,但他卻顯得很憔悴。表麵上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實則我看的出來他心裏麵的那種痛苦是無法言明的。”
“司令員,有時候心靈上的折磨,比身體上的折磨讓人痛苦百倍。你回來後,一直沒有答應去見他。他知道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神色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那股子難以言語的失望。”
對於郭邴勳的這些話,楊震搖了搖頭道:“我是恨他,更不會原諒他。不僅僅是因為張婷的事情,也不僅僅是他的背叛。我更恨他的是他沒有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兄弟、同誌。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有了困難為什麼不找我們這些上級,一起同生共死的老兄弟解決?”
“他把我們當成了什麼?職務升了,就翻臉不認人的人了?我們這些人在他眼中就這樣?難道我們這些做上級的就隻會讓他們上陣衝鋒,別的什麼都不會做?連為自己的部下解決困難都做不到?”
“他身上的傷,就算我們這邊治療不了。可我們可以送他去江北,進行徹底的治療。難道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非要自己去解決?自己染上毒癮不說,還害了這麼多人,還做出了讓人無法容忍,無法接受的事情來。”
聽到楊震語氣中的怒意,郭邴勳卻是搖了搖頭道:“司令員,不是他不信任我們。是他知道,他就是來找我們也沒有什麼用?他身上的傷痛,就算送到江北也很難治愈,最多就是把身上的殘餘彈片取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