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炮打下去,痛快是痛快了。可把那個家夥打死了,我們上哪去挖第四師團的金庫去?第四師團這幫家夥打仗不行,但做生意可的確有一手。通過審訊戰俘得知,僅僅握在這個家夥手上的流動資金可就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老熟人?”王光宇聽到陳龍提到現在困守第四師團部內的日軍指揮官是自己的老熟人,微微愣了一下,馬上便想起了一個人道:“難道樓內的日軍指揮官是那個被我們在寧安老黑頂子外圍戰時候,硬生生嚇垮的什麼北野高津?”
見到王光宇猜出來了,陳龍笑了笑後卻是擺了擺手,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後,對著身後的那個日軍被俘大尉道:“該說的已經和你說過了,該讓你看到的也已經讓你看到了。至於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個日軍大尉聞言,連忙低頭一張嘴卻是一口流利的東北話道:“長官,請您放心。北野君的為人我很了解,如果說澤田茂中將還在的話,他也許會死扛到底。但現在澤田茂中將已經在他們眼皮子地下光榮戰死,失去了一切解圍希望後,想必已經打垮了他心裏上最後的一道防線。”
說到這裏,他吞了吞唾沫手指了指陣地後那一排排一百毫米榴彈炮道:“你們現在又調來了重炮,現在他們可謂是一點勝算也沒有。我想這個時候我進去,應該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作為一名一流的商人,北野君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
對於這個家夥的回答,陳龍無可置否的揮了揮手,身邊的一個警衛員交給他一麵白旗後,便把他送了過去。
看著這個家夥的背影,王光宇道:“你從哪裏找來這麼一個人?靠,要不是這身鬼子的軍裝,單從這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我還以為他是一個中國人那?這個家夥該不會也是第四師團的吧?”
聞言,陳龍搖了搖頭道:“他不是第四師團的人,是關東軍司令部一個作戰參謀。不過他也在第四師團帶過,而且是地道大阪出身的人。這個家夥是原來關東軍主任作戰參謀服部卓四郎中佐的副官。在蓮江口一線被俘後,是所有被俘的軍官之中最先投降的一個人。”
“這個家夥與那個北野高津是從小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發小,也是第四師團在新京所有生意的總代理。這個家夥利用他特殊的身份,在日偽那邊很是吃得開。第四師團自調任東北以來,至少有一半的走私生意都是他經手的。”
“他會說如此流利的中國話的原因是因為他父親的一個摯友,是一個滿清餘孽,所以他跟他這個義父學會了一口地道的中國話。他的幹姐姐大名我想你也聽說過,就是那個什麼川島芳子。”
在說清楚這個家夥的身份之後,陳龍便閉上了嘴。麵對王光宇的後麵問話,隻是淡淡的道:“老王,你也是黨的高級幹部了。雖然沒有做過地下工作,但是規矩你還是懂得的。有些話,我是不能說的。幹我們這一行的,保密是第一要務。”
說到這裏,陳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王,你放心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司令員隻給了那個家夥一個小時的時間,到時候不管那個北野高津的決定是什麼,都會按時發起最後攻擊。”
對於陳龍的這些話王光宇也沒有在意,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笑笑轉過身舉起望遠鏡觀察起日軍陣地來了。王光宇雖然沒有直接做過情報工作,但裏麵的規矩他還是大致懂得的。陳龍的意思他明白,所以也就理解的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從陳龍的話中可以聽出來,情報部恐怕對這個家夥還有別的用處。隻是不能和自己明說而已。陳龍今天說的這些已經是很破例了,如果自己不是與他是老戰友,以及需要自己的配合,他恐怕一絲消息都不會透露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