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迂回行動不被日軍偵察兵察覺,在迂回出發之前,陶淨非嚴格下令別說照明彈與火把,除了偶爾的時候甚至連手電都不打。因為抹黑行動,結果就是先頭連的連長走錯了路,錯過了指定的出擊地點,將部隊帶到了足足偏離原定的位置以南將近十公裏的地方。
後續部隊跟著前邊部隊走,不僅大部分的部隊一起走錯了位置。還有一個營與旅直屬山炮營,加上八團的兩個重機槍、重迫擊炮連掉了隊,不知道跑到那裏去了。
看著一臉愧色,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好的先頭連連長,陶淨非也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就是撤了這個家夥也挽不回失去的幾個小時時間了。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琢磨怎麼挽回這個損失。
聽著北方隱隱約約傳來的槍炮聲,看著逐漸已經開始放亮的天色,陶淨非咬了咬牙對身邊唯一的一個團長,九團長池峰道:“現在回去也趕不上了。這樣,你我各帶著一個營,一起向西邊日軍陣地直線壓過去。”
池峰看了看天色道:“政委,是不是等八團趕到再說?我們錯過了出擊地點,現在眼前的敵情不明,就這麼貿然出擊是不是很危險?我們現在手頭上不過兩個營的兵力,山炮營也走散了。兵力、火力都不占什麼絕對的優勢。”
陶淨非看了看手表上已經指向五點的指針後,搖頭道:“來不及了。八團不知道跑到那裏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到。我們不能再等了,現在不出擊,盡快的和日軍攪合到一起,等天亮日軍航空兵出動,我們就要付出更多的代價。至於八團那裏,槍聲一響他們會聞聲找過來的。”
說罷,陶淨非指了指地圖道:“你我現在各帶一個營,直接向西線日軍陣地靠過去。旅長那邊已經打響,以第二師團的戰鬥力來看,如果我們遲遲沒有動作,七團那裏會付出更多的代價。”
陶淨非下定決心直接向峻德一線直接壓過去,那邊與他走散的八團團長穆長秋帶領的八團一個營以及其他走散的部隊卻先先於他們打響。在發現自己與政委帶領的主力走散後,穆長秋在不知道主力跑到什麼地方去的情況之下,沒有猶豫立即指揮手頭上的一個營就地作為攻擊點,向西橫掃過去。
實際上穆長秋不知道,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距離第二師團炮兵聯隊主發射陣地,東邊不足五裏的地方。而在他們麵前為炮兵擔任警衛的隻有第二師團輜重聯隊的一個中隊,也就是說在他們與第二師團炮兵陣地之間幾乎沒有任何日軍正規部隊防守。
穆長秋這一手讓日軍幾乎是措手不及。麵對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對手,這個輜重兵中隊雖然毫不畏懼的迎戰。但除了一挺在戰鬥一開始便被炸毀的重機槍之外,幾乎沒有任何重武器的這個輜重兵中隊在對手兩個重機槍連的密集火力打擊之下,剛一交手便死傷累累。
穆長秋在接到先頭連發現日軍炮兵陣地的報告後,不禁大喜過望。相對於一個輜重兵中隊來說,日軍這個炮兵聯隊就像一枚熟透了的果子一樣擺在他的麵前。穆長秋毫不猶豫的立即調整了部署,除了以一個連的兵力在一個重機槍連的掩護之下,與那個拚死抵抗的輜重兵中隊激戰之外,將其餘的部隊全部投入到了對日軍炮兵陣地的爭奪上。
為了盡快的解決掉日軍的炮兵,穆長秋將手頭的兵力全部投入進去。盡管日軍炮兵一邊拚命抵抗,一邊以最快的速度將火炮炸毀,以免這些大炮落到對手手中。
隻是除了少量的步槍,大部分都是手槍的日軍炮兵的抵抗雖然很頑強。但在擁有大量自動火器的對手麵前,很快便敗下陣來。這些日軍炮兵的抵抗,還是在最短時間之內被打垮。除了少部分日軍炮兵逃跑之外,大部分都被擊斃。
而其裝備的二十四門山野炮,雖然被垂死掙紮的日軍炮兵炸毀了一部分,但大部分野炮完整的落到了穆長秋手中。失去了炮火掩護的第二師團盡管抵抗依舊強悍,但卻猶如被拔掉了爪牙的老虎一樣,隻能是徒勞的掙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