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到鶴立與湯原交界處等待三旅的郭邴勳帶隊趕回後,看到楊震臉上少見的猶豫,也很詫異。楊震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心之後,就從不回頭的人。這次卻罕見的下了決心之後,卻又有些猶豫。
見到郭邴勳關切的眼神,楊震歎了一口道:“牽一發而動全身那。日軍這個第二師團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我們很有可能弄不好會被崩掉滿嘴牙。老郭,你說,我這個決定下的是不是有些草率?”
郭邴勳聞言卻是搖搖頭道:“兵者詭道也。危局之時,兵行險招也是一種無奈之舉。我們也想穩紮穩打,但天時地利都不在我。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打掉第二師團主力,也就意味著我們最終打破日軍的此次圍剿。”
“司令員,時不我待啊。眼看秋末降至,我軍冬裝尚未完全落實,江北那邊對出售冬裝一事,卻是始終不吐口。老彭幾次交涉,甚至總指揮前一段時間兩赴江北卻也未能有什麼太大的突破。再打不出,困守在人煙稀少的下江地區,就是凍餓也將我們拖垮了。”
“而我們一旦外線作戰,這個第二師團將是我們最大的絆腳石。既然早打也是打,晚打也是打,那就不如早打。這一點上,我是全力支持你的。”
說到這裏,郭邴勳笑了笑道:“況且,司令員一向求穩也不是您的風格不是嗎?劍走偏鋒,很多的時候往往要冒很大的險,但很多時候也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聽到郭邴勳的勸慰,心情突然開朗了很多的楊震笑道:“好了,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不能在彷徨了。該怎麼打還是要打的,事情臨頭躲是躲不過去。既然無法逃避,那就不如好好的合計一下怎麼打好。開弓沒有回頭箭。”
看到楊震的心情開朗了許多,郭邴勳將隨行的杜開山與陶淨非招呼了進來,對著兩個人道:“你們將浩良河一線的形勢與司令員做一個彙報。”
郭邴勳的想法是先將浩良河一線的形勢做一個大概的估算。看看那邊究竟能給主力爭取多少時間。畢竟浩良河一線的戰局直接關係到主力下一步的作戰計劃能否取得成功的關鍵。
聞言,楊震卻擺了擺手對著杜開山與陶淨非兩個人道:“浩良河一線那裏先不著急。你們先將三旅現在的情況彙報一下。各團實際已經進展至什麼位置?”
楊震的話音落下,杜開山走到楊震麵前的地圖前道:“三旅現在已經按照指揮部的命令轉移隱蔽東進至峻德一線以西二十裏的地方。三個團目前已經成品字狀全線進至製定地域。全旅目前裝備以及兵員皆充足。隨時可以完成總部下達的一切命令。”
“在之前浩良河作戰時,趙副司令有意識的很少調動我們三旅參戰。所以我們三旅目前很完整。除了按照郭參謀長的命令,給趙副司令那邊留下了兩個建製營的兵力以及山炮連、重迫擊炮連各一個之外,全旅現在是齊裝滿員。”
對於杜開山的彙報,楊震微微點了一下頭後對兩個人道:“現在是晚上九點三十分,我隻能給你們留下兩個小時的休整時間。午夜十二時整,你們要從將軍石一線正麵對峻德一線的日軍展開全麵的反擊。”
說到這裏楊震沉吟了一下後道:“你們旅不要全部集中在正麵,分兵出擊。正麵隻留下一個團的兵力,其餘的兩個團分別從日軍的東西兩翼向其縱深猛插過去。盡量依靠我們的自動火器優勢,采取近戰的戰術。”
“這個第二師團其兵員素質極高,戰鬥力強悍,死打硬拚咱們很難打的過他們。戰鬥中你們這些做指揮員的要多動動腦子,既保證打成戰術目的,又不能傷亡過大。現在補充兵員困難,就是一比三四的傷亡比例,我們都打不起。”
“你們將要麵對的日軍警惕性極高,你們在與二旅換防的時候一定要謹慎再謹慎。一定不要引起當麵之敵的注意。第二師團的主力雖然目前動作緩慢,但其斥候去派的很靠前。二旅兵力不足,無法形成太隱蔽的防線。我們周邊的日軍小股偵察部隊的數量應該不會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