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家夥實在軟的要命。董平手下戰士的那支楊震特地交代兵工廠為其打造的三棱刺刀剛剛抵上他的後腰,這個家夥就有什麼說什麼了。將整個蓮江口的偽滿軍警駐防情況,交待的一清二楚。
不過也正是由於他交待的太痛快了,反倒是讓董平有些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在琢磨什麼陰謀詭計還是找時間拖延自己?董平也沒有客氣,直接抓他去了偽警察署。董平的意思很清楚,你要說謊,對方開槍第一個打死的就是你。
不過奇襲偽滿警察分署與鐵路警察護路隊的行動順利完成,雖然證明了這個家夥並沒有說謊。但是董平的部下偷襲護路警察隊時候的殺人手段,卻是把這個家夥給嚇到了。悄無聲息的隻憑借幾把外形古怪的刺刀,便解決了大半個護路警察中隊,這還是人做的嗎?。
生怕楊震也將自己同樣處理了的這個家夥見到楊震弄出這麼一個架勢,便倒也不足為奇了。隻是他的這個樣子,倒是讓自迂回作戰以來一直緊繃著神經的楊震臉上多少有了些笑意。
聽到這個家夥這麼一說,楊震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家夥這些話說的如此之溜,恐怕沒有少說過。這個家夥看起來雖然軟了些,但從他這番話之中楊震也看出來這個家夥恐怕是圓滑的很。
對於這種家夥,自己絕對要軟硬都要來上一點。否則弄不出真口供不說,自己別在被他耍了。想及此處,楊震笑了笑道:“你先起來吧。你不用怕,隻要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殺你。”
楊震答應不殺他的這些話,讓這個家夥微微鬆了一口氣之後,忙不迭的點頭道:“長官,您要問什麼,小的一定知無不言。有半句假話,隨您處置。”
對於這個家夥的承諾,楊震隻是微微一笑,示意身後的小虎子給他把身上的繩子解開之後道:“你最好記住你說的這句話。如果一會你和你的部下口供對不上,別說我們不留情麵。說吧,現在佳木斯城內有多少日偽軍?他們的兵力有多少,裝備怎麼樣?”
聽到楊震的提問,這個家夥呆了一呆,馬上便反應過來他的用意,苦笑道:“長官,您不是想打佳木斯吧?您這是不是也太膽大包天了?皇軍,哦,不小鬼子的第四師團現在就在湯原縣西北一帶清剿,離佳木斯還不足百餘裏。第七軍管區的張司令的兩個混成旅也在那裏。佳木斯一響槍,他們說話就能趕的回來。”
“您這就算千把號人,還不夠給他們塞牙縫的。長官,我勸您要是真想給山裏麵的友軍解圍,您還不如去向北打鶴立。那裏都是煤礦,那裏的煤聽說都是什麼低硫煤,說是什麼最上等的工業用煤。”
“那裏產的煤都是運到日本去,說是用來煉焦,用來煉鋼用。對那裏,小鬼子看的比命還重。還有北麵的蘿北,那裏有金礦,一年產黃金幾十萬兩。放著這兩個風水寶地您不去,怎麼會想起打佳木斯?這裏可是水陸交通要道。他們增援太方便了。”
對於這個家夥的察言觀色,以及這一番分析下來,楊震不禁多少對這個偽滿警察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看法。這個家夥看起來雖然熊包了些,倒還是有幾分能耐。單單從自己的一個問話便能揣測出自己的意思,自己那個教導隊培養出來的參謀可沒有幾個人有這個眼光。
隻是心中雖然詫異這個小警察居然有如此的眼光,但楊震臉上去未表現出來,隻是淡淡的道:“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了。別那麼多廢話。”
看到楊震臉上的冰冷,這個家夥馬上也反應過來自己多嘴了,連忙道:“長官,佳木斯現在的日軍不多,隻有一個步兵大隊。聽說這個大隊還是在敦化清剿的時候,被你們給打殘還沒有補充完畢,才留下來的。”
“除了這個步兵大隊之外,就剩下部分輜重兵與炮兵。哦,好像還有一個騎兵中隊。在不就是憲兵了。至於人數有多少,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應該不會太多。因為原來駐紮在蓮江口的一個小隊的守備隊都給調走了,我想佳木斯那裏也不會剩下太多。”
“至於滿洲國軍則全都給調走了,現在隻剩下一些警察了。聽說你們前一階段打死了佐佐木到一中將,新京的關東軍司令部很震怒。關東軍的大頭頭下了死命令,讓第四師團長澤田茂中將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將你們給剿滅。所以駐紮佳木斯的第四師團都開進山去了。就連剛剛調過來的第十一師團的部分兵力也都調走了。”
對於這個家夥的回答,楊震皺了皺眉頭。本來楊震親自審訊他,是想知道日軍在佳木斯大致的兵力,並沒有想過了解的太詳細。畢竟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實權掌握在日本人副職手中的警察分署長,他能知道多少?
而且蓮江口在行政建製上,被小鬼子劃到了今年新成立的鶴立縣,已經不歸佳木斯直屬。這個家夥能知道一些佳木斯內偽滿軍警駐防的情況,楊震便已經謝天謝地了。卻沒有想到,這個家夥便是連日軍的大致人數都知道大部分。這實在有些反常。
小鬼子對所謂的滿洲人一向不信任,即便是透露出一些部署情況,但也絕對不會對一個郊區小鎮的警察分署長說的這麼清楚的。所以對這個家夥的口供,楊震卻是隻信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