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武器配置是在運力充足的情況之下。而實際情況是在運力匱乏的情況之下,營屬炮兵因為全靠人力攜帶,所以編製極為龐大。盡管隻有兩門迫擊炮,但編製人數卻達到了六十人。幾乎是步兵排的一倍。多餘的人手是專門運輸彈藥的。即便這樣也很多的時候,隻能保證一門迫擊炮持續開火。
在營屬迫擊炮增加到六門之後,雖然將原連屬炮兵編進了營屬迫擊炮連,但這補給的壓力也急劇增加。人力終歸還是無法與馱馬以及汽車相比的。
與迫擊炮連類似,重機槍連為了保證彈藥供應,編製也大的嚇人。各個機槍排的支援班的編製達到了二十人。專門為本排的兩挺重機槍攜帶彈藥。一旦攜帶彈藥消耗過半之後,就隻能保證一半的重機槍投入戰鬥。不算戰略補給,單單是戰術補給就已經成了製約部隊戰鬥力的最大難題。
至於手榴彈等一些武器上的問題,楊震也隻能無奈的希望自己那個剛剛組建的兵工廠盡快將自己抄襲的後世七七式手榴彈盡快仿製出來。手榴彈的生產相對子彈來說,還算容易,自己現在擁有近千大部為德國造機器設備的兵工廠怎麼說也比土法上馬的十八集團軍那些兵工廠強吧?
說罷部隊武器配置調整之後,楊震將話題一轉,又轉回了目前急需解決的問題上:“現在對我們來說,最缺乏的便是馬匹。我們在山區作戰,繳獲的那一百餘輛汽車,雖然有司機,但是卻無施展之地。”
“而適合我們的馬匹又缺乏的厲害。加上參謀長在法司河一線繳獲的二百多匹馬,和劉長順在破襲佳綏鐵路繳獲的二百多匹馬,我們手頭上的馱馬也隻有七百多匹。在保障師屬炮兵使用之外,剩餘的馬匹也隻能夠勉強保證團屬炮兵的使用。分發給各營的已經是寥寥無幾。”
“幾乎營以下的迫擊炮與重機槍隻能靠人力運輸。就算現有的七百多匹馬之中,也不是全部都能立即投入使用。劉長順繳獲的那些馬全部都是民用馬匹,若是作為馱馬使用,還需要訓練。”
“在此次出擊之中,為了保證有足夠的火力,我們甚至動員了大量的步兵協助運輸炮彈。但就算這樣,在太平川打掉佐佐木到一的指揮所後,我們攜帶的炮彈也幾乎消耗一空。若不是在太平川一戰之中繳獲了一百多發日軍炮彈,法司河一戰能不能打的那麼順利還很難說。”
“我們眼下的基本戰術補給能力,別說是按照日軍的標準來說,我們相差甚遠。甚至與關內的國軍相比,連雜牌部隊都不如。運力尤其是馬匹的缺乏,已經嚴重的製約了部隊的發展與戰鬥力。”
“在太平川一線幾乎打光了攜行炮彈的情況之下,我曾給留在亮子河地區的部隊發電,讓他們將剩餘的炮彈運至廟嶺子山一線。但因為缺乏運力,隻能靠人力運輸,直到後續法司河一線戰事結束了,也沒有能運到。”
“按照我們現在的火力配置,至少每個營都要配備百餘匹馱馬。也就是說不算師團部,就是營一級,我們至少還有九百匹馬的缺口。當然如果在平原作戰,那一百多輛汽車能夠投入使用的話,我們的馬匹缺口則可以下降到這個數字的一半。”
“除了武器編製有些不合理以及戰術補給能力差到極點之外,我們此次作戰還暴露出了長途行軍能力差,基層指揮員戰場應變能力不強,通信兵架設電線的速度緩慢,以及選擇布置線路上不熟練,步炮協同還是很生疏,戰場救護能力差等很多的問題。”
“不過這並不是我最憂慮的事情,因為這些都可以依靠訓練以及在戰鬥中學習解決。我最憂慮的事情是在此戰過後,我們的基層官兵見識到了炮火的威力會在今後作戰之中過於依賴火力。至少在現在,我們還無法哪怕是一發的迫擊炮彈,各種火炮最簡單的零部件。”
“庫存炮彈則是打一發,少一發。這一戰過後,連同之前的訓練,我們幾乎消耗了庫存炮彈的五分之一。僅僅山野炮彈便打出去兩千餘發。雖然鍛煉了炮兵,使得炮兵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了實戰能力。但卻也產生了一個負麵的影響。那就是部隊很容易形成對炮火支援的過於依賴。”
“一旦部隊過於依賴火力,對於我們今後作戰將會是極為不利的。在無法生產炮彈,隻能依靠繳獲庫存作戰的情況之下,我們今後除了迫擊炮之外,山野炮要用在最重要的地方之上。這一點政委和參謀長一定要做好戰士的工作。”
說到這裏,楊震看了看聽罷自己的話之後,一臉沉思的總指揮與李延平,笑道:“雖然這一戰暴露出了許許多多的問題,很多問題甚至是迫在眉睫必須立即著手解決的。但我們這一戰也取得了空前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