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鶴立日軍西進,南路日軍全軍覆滅的情況之下,日軍還是形成了三路進擊的局麵。隻不過現在形成了以中路日軍為南線側翼,北路日軍則無意中成了負責左右策應,擔當主力的境地。”
“而現在實際擔任中路進攻主力的北線日軍隻有一個大隊的兵力,兵力相對單薄。實力與之前的中路日軍有一個聯隊,偽滿軍一個團的情況無法相比。加之他們已經進入山地作戰,這一個大隊的兵力根本就不敷使用。”
“所以我認為現在的局麵對我們非常有利。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打中路或是北路那一路日軍的事情。最關鍵的是絕對不能讓鶴立之敵與法司河一線日軍彙合。”
聽到董平的分析,楊震讚賞的點了點頭後,又道:“你的意思是先打目前已經進至法司河一線之敵?”
董平搖搖頭道:“司令員,我剛剛說過,無論先打尖山子一線,還是法司河一線都不是上策。我的意見是要打就打由鶴立出動的這部分日偽軍。”
“我們現在無論是轉向尖山子一線,還是法司河一線,直線距離都差不多。既然我們要跑相同的路,還不如看情況,或是北渡格節河,直插王傻子屯至西河屯一線。或是直插廟嶺子山一線。將日軍這兩個大隊分割開來。”
“參謀長那裏雖然隻有兩個營與部分偵察部隊,若是想全力阻擊日軍兩個大隊的兵力很吃力。但是拖住日軍一個大隊的兵力還是可以的。我看他那裏可以讓開法司河一線,放日軍過河。”
“隻要這路日軍渡過法司河一線,他們與鶴立出動之敵之間就出現了一個相當大的缺口。按照法司河一線日軍的目前態勢來看,佐佐木到一應該給他們下達了死命令,必須向尖山子一線靠攏。但對於他們本身來說,兩個大隊行程間隔的那一天卻不失那麼好彌補的。所以對於我們來說,這將會是一個絕佳的戰機。”
“在放日軍渡過法司河之後,無論參謀長還是王副參謀長那裏都不用對其當麵日軍進行太頑強的阻擊。隻是其采取王副參謀長采取過的拖延戰術,利用格金河、集科河等天然屏障以及這一帶的山林,盡量拖延其彙合時間,再您這邊打響之前不使其合兵一處便可。”
“一旦您這邊打響,他們則立即彙合一處,集中全部的兵力與火力,全力拖住日軍向北增援。給我們圍殲鶴立出動之敵,爭取時間。至於完成對鶴立之敵的圍殲後的下一步作戰,我們可以視戰局的發展而定。”
“我之所以提出先打鶴立出動的這部分日軍,除了這部分日軍現在是真正的孤軍之外,另外一個重要原因便是無論是王傻子屯或是廟嶺子山一線距離我們群策山秘密基地的距離都不遠。我們可以就近補充彈藥與轉運傷員。”
董平一邊說,楊震手中的鉛筆一邊在地圖之上快速的進行著作業。等董平的話音落下,楊震也已經完成了圖上作業。
看著圖上標出的敵我態勢,楊震心中快速的分析了一下整個戰場的敵我態勢,馬上便明白了董平的想法。在仔細琢磨了一會之後,楊震下定決心道:“好,就按照你的建議,集中主力先打鶴立之敵。”
楊震看了看表之後,又道:“現在劉長順帶著一個營與工兵營,應該已經完成對佳綏鐵路的破壞。我看可以讓他增援參謀長那裏。而參謀長從法司河一線後撤的時候,我看可以留下一個營就地隱蔽在法司河一線。待主力抵達之後,立即封鎖由法司河一線進山日軍的退路,配合主力作戰。”
聽到楊震點頭同意自己先打鶴立之敵的建議,董平壓製住心中的激動,又道:“司令員,我看您最擔心的不是尖山子與法司河一線之敵,而是佳木斯的這個第四師團。不管怎麼說,這裏有日軍一個整編師團,位置又是距離戰場最近。一旦其全力增援,我們則很難抵禦。”
“如我帶上一個偵察排,一部電台,更換便裝東進至鬆花江北岸佳綏鐵路沿線進行偵察。受於地形限製,那裏是除了繞經湯原縣城之外,日軍增援戰場的必經通道。一旦佳木斯的日軍有任何動向,有了我們釘在那裏,您可以在第一時間接到報告,使我們不至於陷入被動。”
對於董平的這一個建議,楊震卻是微微考慮了一下才點頭道:“可以,不過不能隻帶一個排。我給你留下兩個排。那裏靠近佳木斯,是偽三江省公署所在地,敵偽勢力很大。多留下一點兵力,我可以放心一些。”
“你帶小部隊在那裏活動一定要多加小心,盡量不要與生人接觸。出了偵察行動之外,不要采取任何的冒險。無論出現任何情況都不要與日軍硬碰硬。”
“一旦形勢出現變化,馬上撤回群策山。無論如何,你要給我活著回來。記住。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寶貝,不是用來與敵人死打硬拚的。”
對於楊震的器重與關懷,董平鄭重的向楊震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道:“令員,您的這些話我一定會記住的,我一定會把所有隊員都安全的帶回來。司令員,天色不早了,您也該出發了。您那邊越早打響,我這邊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