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早就劃分好了射界以及設計標尺,打出去的炮彈甚至不需要修正彈道,便準確的落到了日軍行軍隊列之中。盡管這些日軍都是老兵,反應速度也堪稱一流,但距離實在太近了。
當他們聽到炮彈劃空的聲音,想要找隱蔽的時候,從天而降的炮彈已經狠狠的砸到了他們的身上。整個一個炮兵團三十六門山野炮,加上大量的營團屬迫擊炮,密集炮火將毫無防範的日軍行軍大隊炸的血肉橫飛。
為了保證在最短的時間,打垮甚至全殲這股日軍,楊震沒有怕費勁,將整個炮兵團都帶來了。在山林密集,不便行進的地方,甚至將火炮拆卸開,用人力攜帶。有限的牽引馬匹則全部改為馱運炮彈。
而為了保證火力的持續性。除了在亮子河地區留下部分炮彈以方便後續作戰補給之外,楊震將攜帶到亮子河的炮彈幾乎全部攜帶而來。甚至步兵都身上或多或少的扛上一兩發七十五毫米山野炮彈或是九十毫米迫擊炮彈。
而為了保證炮兵同時抵達作戰地域,楊震還專門撥出一個步兵營與輜重營一起配合炮兵團運輸火炮。尤其在山路難行的地段,楊震曾經親自扛過一門火炮的輪子。
有了這些準備,炮兵打起來,絲毫沒有顧忌到炮彈的儲存。他們腦海之中此時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盡可能的在規定的十五分鍾火力支援時間之內將攜帶的炮彈盡可能多的打出去。
除了馬其昌控製的兩個迫擊炮群,考慮到後續還要封鎖日軍的退路,而略有節製之外。其餘由邱金堂親自指揮的野山炮群,幾乎是拚了命。什麼都不管不顧,隻是埋頭按照預定標尺,將炮彈一發一發的打出去。這一戰打完,直屬炮兵團將攜行的炮彈打出去一半還多。
雖然因為部分炮兵經驗欠缺,射速普遍不快,但勝在數量多。當十五分鍾火力支援時間過去之後,配合日軍其作戰的偽滿軍那個團被密集的炮彈炸的隻剩下五分之一都不到。而冒著密集的炮火發起反擊的日軍更是傷亡慘重。
在日軍冒死發起反擊時,這些偽滿軍死死的趴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待炮火稍微減弱,便顧及不到身邊的主子有什麼想法,調頭便是向山口逃去。這些偽滿軍不傻,剛剛落下在自己腦袋上邊的炮彈至少是一個炮兵團打出來的。
他們也算與抗聯打過不少交道了,什麼時候抗聯有過這麼強大的火力?要是有何必被封鎖在山林裏出不來,被趕得到處跑?按照這陣子落到自己腦袋上的炮火強度,該不會是北邊的老毛子打過來了吧?聽說去年張鼓峰一戰的時候,老毛子的炮火也是這樣的密集。此時不跑,難道在這裏等死嗎?
以為是蘇軍打過來的偽滿軍,當炮火一停,調頭便向山口方向跑,試圖擺脫眼前這個人間地獄。隻可惜哪能讓他們如願?還沒有等他們跑到山口,一陣子密集的迫擊炮彈雨加上山穀兩側突然冒出的密集機槍火力,又將他們像趕鴨子一樣的趕了回來。
與驚慌失措,調頭便想跑的偽滿軍相比,日軍雖然在這陣子炮擊中也付出了傷亡過半的代價,但卻比偽滿軍表現的要強的多。其隨後悍勇的表現,以及表現出極高戰術水平,便是楊震也讚歎不已:“到底是日軍老牌師團,這戰鬥力果然強悍。”
雖然攜帶的一個迫擊炮中隊連炮還沒有來得及架上,便與炮兵一起被送上了西天。輕重機槍也大部在炮擊之中被炸毀。但殘存日軍不待炮擊結束,便冒著密集的炮火,對便道左側一個山頭發起攻擊,試圖奪取一個製高點,以便固守待援。
實際上,在炮擊之中逃過一劫的南路日偽軍總指揮村田孝生大佐在第一發炮彈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也產生的一定的錯覺。隻是與偽滿軍不同,第一時間便聽出落在自己頭上的這些炮彈都是關東軍製式裝備之後,他還以為是遭遇到友軍的誤傷。
因為他從沒有想過,一支整日隻能隱藏在深山老林中躲避皇軍清剿的部隊能夠擁有這麼多的火炮。他更沒有接到過類似的情報,說過那支抗聯擁有這麼多的火炮和似乎打不完的炮彈。
對於自己要清剿的目標擁有為數不少的迫擊炮和少量的山炮,這他很清楚。但眼前對自己轟擊的炮兵,不論迫擊炮,單單山野炮的數量就絕對不會是隻有情報上說的兩門。這根本就不可能是那些裝備簡陋的反滿抗日武裝。放眼佳木斯地區,能擁有這麼多帝國製式火炮的,隻能是第四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