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震與李延平、郭炳勳幾個人口中嘎巴、嘎巴的,就著涼水嚼著生澀的,難以下咽的高粱米炒米,再看看自己手中飯盒內加了糖的大米炒米,還有搪瓷缸中用秘營中唯一的一一個暖壺中倒出來奶粉,何一盒打開的罐頭,彭定傑實在有些吃不下。
實在有些吃不下的彭定傑,抓過楊震幾個人的與他手中同樣的日本豬腰子飯盒,就要把自己的大米炒米還有罐頭倒進他們的飯盒。
楊震見到彭定傑的舉動,連忙一把把自己的飯盒搶回來道:“老彭,你得胃有傷,不能吃粗糧,必須要保證營養。我們倒是沒病沒傷的,隻要能填飽肚子,吃什麼無所謂。你趕快吃吧,一會奶粉給涼了。”
楊震不要,李延平與郭炳勳更不能要。兩人把自己的飯盒搶回來之後都勸彭定傑將自己的飯趕快吃了。
看到幾個人都不要自己的炒米,彭定傑歎了一口氣對著楊震道:“司令員,你不是一直強調官兵平等嗎?我是政治部主任,是部隊的政工幹部,我更應該給部隊帶這個頭。你們與戰士們都一樣吃這高粱米炒米,單單就我一個人吃這大米製成的炒米,還有這奶粉,你讓我怎麼吃的下?”
說到這裏,彭定傑抬起頭看著楊震道:“撤到秘營這幾日,你們吃飯的時候都躲著我,可我知道,你們躲著我並不是自己弄好吃的。是你們吃的與戰士都一樣,都是在吃高粱米和玉米麵,而單單給我弄的大米飯,還有罐頭?”
“老楊,你一直強調官兵同甘共苦,為什麼單單給我搞特殊化?你別忘了,我是黨員,對於戰士們來說,我更是他們的首長。越是在危難的時候,我們這些做黨員的、做領導的更應該起到帶頭模範作用。”
聽到彭定傑的話,楊震微微一笑道:“老彭,你並沒有搞特殊化呀。我們的傷病員的夥食跟你都是一樣的,你可別忘了,你雖不是傷員,可也是病員。”
“哦,除了這些奶粉。沒有辦法,咱們的暖壺就這一個。保證全部傷病員不夠,現在隻能先保證你。不過,差別也就在這一兩天。等鬼子的飛機撤走了,我們能生火了,其餘的傷病員也就和你一樣了。”
郭炳勳在一旁也勸說道:“老彭,你要按照具體的情況不同,分別對待,不能感情用事。司令員說的沒有錯,你是病員,跟我們不一樣。飲食必須要按照你得身體來。我們今後的路還長著那,隻有養好了身體才能繼續打鬼子。至於司令員說的官兵平等,等打炮了小鬼子,我們大米吃個夠。這東北的大米可比關內好吃多了。嗬嗬,我們吃大米,不在這一時。”
說罷,郭炳勳拎著自己的飯盒走到司令部的門口處看了看天上還在盤旋的日軍偵察機,轉過頭來對著楊震道:“司令員,這小鬼子的飛機從昨兒下午,折騰到今天,看來小鬼子是不我們找出來不甘心啊。”
“昨兒夜裏,要不是你預見的早,趁著小鬼子飛機撤回去的間隙,製作了足夠的幹糧,下令部隊夜間禁止生火,我們這裏真就被小鬼子的夜航飛機給發現了。誰都沒有想到小鬼子這次居然下了這麼大的本錢,連夜間也派飛機出來偵察。”
楊震揉了揉因為嚼高粱米炒米而弄得有些發酸的腮幫子後道:“這一片山高林密,方圓幾十裏內沒有人煙,小鬼子在沒有查到我們具體位置的之前,他輕易不敢進山來。人不進來,派飛機也是一樣的。”
說罷,楊震站起身來走到郭炳勳的身邊看著在山頭上盤旋的日軍飛機,皺了皺眉頭道:“我們隱蔽的不錯,而夜間隻要不生火,小鬼子也輕易的發現不了我們。可他們的飛機總是在咱們腦袋上這麼盤旋,一是會影響戰士的情緒穩定不穩定。二是影響咱們的訓練。三總是吃這東西,不吃點熱乎飯,也影響士氣。”
說到這裏,楊震苦笑一聲,低聲對郭炳勳道:“這東西伶仃吃著還行,可吃多了這實在燒心的厲害。還有這腮幫子也受不了,都快酸死了。”
看著手中飯盒中的炒米,楊震心中暗自對現在應該說是後世的誌願軍佩服不已。自己這才連吃兩頓就有些受不了,而後世的誌願軍隻要在作戰的時候,就經年累月吃這東西,不說別的,單就這一點就足夠堵上那些無知的人的嘴了。
郭炳勳沉默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鬼子飛機道:“司令員,我想鬼子的飛機最多再偵察一天也就該撤了。這一片的山林這麼大,鬼子不可能將精力牽扯在一點之上。”
“鬼子在昨兒連偵察帶敲山震虎弄了一天也一無所獲的情況之下,今兒還派出飛機來與其說是偵察,我看還不如說是不死心。鬼子昨兒連偵察機帶輕型轟炸機足足派出了七八架,今兒卻隻有這麼兩架。我看他們也該折騰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