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日軍絕對優勢地空火力夾擊,裝備殘破到極點的川軍士兵隻能依靠血肉之軀抵擋。而我們這些做長官的卻是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兄弟整團整營的倒在日軍火力之下。很多部隊不是被打垮的,而是被日軍飛機、大炮硬生生給炸垮的。甚至是被日軍坦克硬生生給衝垮的。”
“在中央軍的眼中我們這些雜牌連後娘養的都算不上,別說戰防炮、高射炮這些武器,就算是最基本的步槍、子彈都不給補充。往往一場惡戰下來,我們還得自己想法子去補充裝備、兵員。”
“要說堵槍眼有我們,但補充物資、兵力卻是與我們無緣。僅僅開戰不到兩年,川軍便已經陣亡了兩名師長。想起那些倒在日軍火海中的弟兄,我的心就一陣陣的刺痛。”
“抗日救國,川軍責無旁貸。但中央的做法實在是有些讓人齒寒。你在前線賣命,他在後邊拆台。屢次見死不救不說,還將好好的一個川軍拆的七零八落。藤縣一戰,若不是中央軍二十軍團見死不救,之鍾將軍也不會殉國。”想起那些陣亡的弟兄,郭邴勳卻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禁不住淚流滿麵。
看著唏噓不已的郭邴勳,楊震感歎一聲,卻不知怎麼安慰的好。郭邴勳說的這些,作為一個後來人,楊震在後世便已經很清楚。隻是這種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唏噓良久,郭邴勳才平靜下來道:“楊兄你問我們對這兩種身穿不同製式軍裝的日軍士兵印象如何,我可以說,外邊的那些日軍士兵絕對是精銳,我們這些人全部加上也根本就不是其對手。”
“至於走廊上的那些日軍,我感覺他們根本就不像日軍正規部隊士兵,倒是像一些受過軍事訓練的武裝平民。如果說單單這些人,我們的弟兄倒還可以與其一搏。”
說到這裏,完全平靜下來的郭邴勳突然抬頭看了聽完他的話一副若有所思樣子的楊震,心中一動不由得問道:“楊兄問我這些是不是心中有了什麼想法不成?”
對於郭邴勳的話,楊震卻是搖搖頭道:“我現在還沒有什麼頭緒。隻是感覺這裏小鬼子正規的警戒部隊好像是不太多,大多數擔任看守的都應該是你說的那些武裝平民。郭兄,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放風的時候並不是幾個樓層統一放風,而是一層一層的來的。”
“我們都帶著腳鐐,這種腳鐐分量不算輕,我們走的時候,這種腳鐐摩擦的聲音很大,也傳的很遠,尤其在這種洋灰做的地麵上。就算小鬼子的工程質量再好,也無法避免這種聲音傳出來。”
“小鬼子很狡猾,他們給我們帶上這種腳鐐應該是不單單限製我們行動,還有一點便是能夠起到報警的作用。我們如果有什麼異動的話,小鬼子隔著很遠就可以聽得到。如果是統一時間放風,我們應該能聽到樓上發出腳鐐磨在地上的聲音。可今兒你聽到了嗎?”
“我們一同被押來的足有五百多人,但這裏最多關押的也不過百餘人。其餘的人都到那裏去了?我想他們應該都被關在這樓上或是樓下。”
“昨晚我們被關進這間牢房的時候,我們可清晰的聽到樓上同樣發出的鐵門碰撞的聲音。就是現在我們也偶爾能聽到樓上傳出來的腳鐐磨地的聲音。這說明小鬼子關押我們的地方絕對不會就這麼一層樓。也說明了這種腳鐐磨在地上的聲音是可以傳到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