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怎麼才能出去?卻是讓楊震一時沒有辦法。趁著放風的時候行動?不行,日軍在放風的時候,勢必要對這裏嚴密監控。自己赤手空拳,硬來非但無法衝出去,反倒會引起日軍的警覺,反倒是會連累其他的難友。究竟該怎麼辦,讓楊震一時陷入了遲疑。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辦法的楊震,從鞋子裏掏出那根自己煞費苦心,甚至在被強迫沐浴消毒時插進某些隱秘部位才得以保留下來的鐵絲摩挲良久,還是決定先觀察一下日軍的行動規律,尤其是警戒情況再說。
楊震的預料還是滿準確的。在第二天放風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番的他很慶幸自己放棄了在放風時候行動的念頭。
這些日軍謹慎的緊,根本不給特設監獄中的人接觸到外邊的機會。即便在放風之時,所有人都隻能在走廊裏來回轉悠,根本出不去走廊。不要說中國人,就是除了特別人員之外,便是連日本人都接觸不到。
而在放風時,走廊的兩側內站滿了手拿六棱大棒的日軍士兵,嚴密的監視著走廊內放風的人。而鐵監外同樣每隔兩米便站著一名荷槍實彈的日軍,所有槍口都指著鐵監內。在走廊兩頭還各有一挺保險開著的歪把子機槍時刻都指著走廊內移動的犯人。
為了做到萬無一失,隔斷犯人之間的相互聯係,甚至放風時候的犯人都不允許說話,更不允許相互交談。隻要那個人發出一點說話的聲音,走廊內對放風的人進行嚴密監視的那些手持大棒的日軍士兵手中的大棒便會毫不猶豫的砸下來。
楊震親眼看到兩名分別被關押在兩個監室,也許是同鄉的戰俘隻不過相互問候了一句,便被身後日軍士兵手中的大棒在他的麵前打的頭破血流。
這麼嚴密的監控,楊震根本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他知道自己或是其他人隻要有什麼異動,走廊兩邊的子彈便會毫不留情的掃過來。到時候別說衝出牢籠,這裏的人在密集的火力之下能活下一半就不錯了。
第一次放風時的觀察除了讓楊震放棄了在放風行動的想法之外,他唯一的收獲便是知道了放風的時候並非這座秘密監獄內所有的人同時放風。
被送到這裏的人都帶著手銬、腳鐐。手銬倒也罷了,但帶著腳鐐行動,腳鐐磨在地上的聲音無論如何都不算小。尤其在樓房內,就算這座樓房的隔音做的再好,樓下也能聽到。因為腳鐐畢竟是要在地上拖著走,沒有幾個人能帶著沉重的腳鐐走動的時候,不發出任何聲響。
楊震在放風的時候並沒有聽到樓上或是樓下傳出腳鐐拖地的聲音,這隻能說明所有的犯人並非是在同時放風。這個發現讓楊震多少有些心動,因為他明白,這樣代表著日軍在這裏的警衛力量並不是很多。除了外圍必要的警衛之外,在這座特設監獄內的警衛力量應該就是自己今兒所看到的這些。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點意外的發現讓楊震感覺到有些慶幸。走廊內拿著大棒的那些日軍與外圍荷槍實彈的日軍身上的軍裝並不一樣,外圍那些拿著槍的日軍雖沒有戴鋼盔,但所有著裝都是正規軍裝。而在監號裏麵就近監視的這些日軍身上穿的卻是有些像是西方軍隊西服式軍裝,其所站的軍姿也遠不如外邊那些日軍部隊標準。這說明這裏麵得日軍應該不會是日軍正規部隊。
想到這裏,楊震突然想起來在後世的一份資料上曾經看過,在這座特別監獄中,所有的看守都是石井四郎從自己家鄉召過來的,甚至很多就是他家的佃農。而負責看守的也是他的二哥石井剛男。也就是說這些身上穿著與日軍正規軍裝不同的西式軍服的人不是日軍正規部隊士兵,而是雇傭的人員。
楊震在後世的時候,便知道這個時候的日軍正規部隊戰鬥力極強。無論是射擊還是白刃戰,都是中國軍隊遠遠無法相比的。其單兵作戰素質在世界上也絕對稱得上一流。別說自己這些戰俘現在手無寸鐵,就是有武器在手,將這樓層內一百多人加在一起也不見得是眼前這幾十名日軍正規部隊士兵的對手。
而這些雇傭的人員就算受過軍事訓練,其戰鬥力與日軍正規部隊相比也應該是天差地別。如果一旦動手,自己一方應該有些勝算。隻是讓楊震有些犯愁的是,他不知道郭邴勳在今兒的這種情況之下,能不能將消息傳遞給他手下的那個人。
自己無論怎麼做都需要人配合,而與自己同一監室的無論是郭邴勳還是小虎子都沒有這個身手。沒有了人的配合,有些事情自己很難單獨完成。在無法開口詢問的情況之下,楊震隻能忍住等到回到牢房再詢問。